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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澄闹不懂他最后那个字是出于哪种心理发出的,他只是觉得很不爽。
所以他选择继续放空。
薄胤内心怎么想的不知道,但行动上却一直非常贴心,陈澄烧了两日,赖了两天的床,这两天,他都没有提给陈澄上锁链的事。
两天后,狼照来了。
少年一身黑衣,身材清瘦,脊背挺直地站在太子府的大厅里,一脸倨傲地望着从旁厅走来的薄胤,道:“主人在哪儿?”
“陀罗剑呢?”
“主人有令,陀罗剑暂且不放,除非你先把他放了。”
“他信中可不是这么说的。”
“主人料事如神,先前随你来皇城之后便率先交代了,倘若他半年都未联系白雾岭,那么陀罗剑自当奉上,倘若他提前写了信下达送陀罗剑的命令,那么,就先把剑吊到铁炉上,等候太子命令。”
薄胤面沉如水。
狼照看着他的脸色,嘴角上扬,道:“敢问太子殿下,您是要我们主人呢,还是要陀罗剑呢?提前跟您打声招呼,吊剑所用的机关只有主人能够打开,五天之内,如果主人无法回去拆下机关,那么一到时间,陀罗剑就会坠下铁炉,熔为一滩铁水。”
薄胤很久都没说话。
他早该料到,陈澄不可能这么轻易把陀罗剑交出来。
正如他那日拆穿陈澄之时说的那样,陈珠玑凡事都会留有两手准备,跟薄胤回皇城的时候,他做好了一旦薄胤在天子面前翻脸,不肯保他,便以陀罗剑并未被熔换取活命机会的准备。
薄胤保下他之后,他又做好了被薄胤单独拆穿,以陀罗剑的小命威胁的准备。
薄胤防着他,他也从未低估过薄胤。
薄胤缓缓开口:“他让你单独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主人相信太子殿下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狼照顿了顿,又道:“不过,主人也有想过这一点,您可能会把我杀了,然后独自带人去取陀罗剑,还是得提前跟您说清楚,如果您这样做了,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薄胤带着凛冽寒意跨进门的时候,陈澄正窝在他床上看话本儿。
他发烧这两日,跟薄胤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故而薄胤对他完全有求必应。
陈澄正看到那姑娘含羞带怯地与公子拉上了小手,心里微微感慨,这个世界的人还是不行啊,这要是在之前那个世界,半本书过去,说不准公子已经把姑娘各种咚遍了。
他想着,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一双手在他身边两侧撑下,薄胤俯身把他咚在床上。
陈澄捧着书抬眼,看到他眼底深沉的怒意。
他平平跟薄胤对视,心里又开始偷偷开花。
薄胤压抑地开口:“就算我原谅了你,接受了你,你还是非要与我作对,是么?”
“是。”
陈澄道:“我不可能像条狗一样被你永远关在笼子里。”
“我不是要一直关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坦然。”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坦然呢?”
陈澄反问,道:“我从未如此坦然面对过你,薄胤,这就是我,你所以为的我,始终都只是你所以为的。”
“那我呢?”
薄胤克制着呼吸,眼中浓郁的水潮铺天盖地地漫上来:“你走了,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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