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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来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算利落。
唐昀给白秋令重新包好手,将人带到了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算是“和解”
。
烛火摇曳,这屋里光线实在是不好,唐昀看不清白秋令,干脆抬手摘了他面上的轻纱,柔声道:“脏了。”
轻纱摊在唐昀手里,白秋令垂眸看到几滴血已晕开在上面,将那质地轻薄的纱布染得厚重不少。
自从受了唐昀的“暗示”
,他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亲昵举动,权当这是朋友之间的相互照拂,躲都不曾躲了。
“方才清羽为何会那样?”
唐昀站起身顺着跳动的火焰走,铁针挑了挑那些灯芯,原本明明灭灭的火焰立刻将整个房间照得更亮了。
白秋令看他一个接着一个挑了灯芯,重新回到自己身旁坐下,才思索着开口回应他的问话,“听风清羽自是一对,许是两把剑有联系,才会这样大的反应。”
“像是老友久别重逢?”
“或许是,若是有一天我与阁主分别甚久,再相见时也会如此激动罢。”
白秋令说着便颔首笑了笑。
唐昀一愣,原本绕到他后背想要为他整理乱发的手停在半空中,上下嘴唇一张一合后才又笑说:“我肯定不会与秋秋分别这么长时间。”
白秋令继续微笑着,不置可否,抬手轻抚听风剑,又道:“清羽跟了我这么久,我都未能发现属于它的特别之处是什么,想找到听风解开它身上的秘密,如今到了听风面前,我又怕了。”
“怕?”
“......阁主,有个问题请教,还请解答一二。”
白秋令并未直接回答唐昀,看着听风那漂亮的剑鞘,思绪像是被拉扯回了云隐山,回了小时候在云隐山东面的日子。
彼时他还小,却被司言教导得沉着稳重,每天自觉看书习剑,就算司言不在也将自己照顾得十分妥帖。
司言不收女徒弟,西面那位师姐便不是师姐,他常与自己这样说,久而久之,也就不太记得清关于那位师姐的一切了。
唐昀在等他“请教”
一二,等了许久。
他的视线落在对面墙两人跳动的火焰上,终于回过神来,问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锁定在听风剑上。
他问唐昀:“阁主,听风剑主——我是说师姐,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唐昀实属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来不及准备回答,脑海中关于唐婉的所有回忆便先涌了上来占据了他所有的意志。
记忆里,自己是跟在唐婉身边长大的,很小的时候爹娘便双双离世,唐婉将他托付给爹娘生前的友人后,一意孤行上了云隐山。
那时唐昀已经显露出极高的武学天赋,爹娘的友人倾囊相授,悉心教导他三年,最后却重病离世,唐婉及时出现将他带回去,才避免他从此流落江湖。
此后四年里他见证唐婉一手建立了凭楼阁,听风剑在手竟无人敢欺,姐弟俩在风雨飘摇的武林中慢慢站稳脚跟,唐婉将他纵容得几乎要无法无天,十五岁闯凤台山,十七岁在武林大会上大闹一场声名远播。
然而唐婉却在这时候突然走火入魔,死在了听风剑下。
唐昀对这把剑的感情可谓是复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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