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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子延回复了他:[好,那就等寒假再约吧。
]
对话没有就此结束,kent似乎是个很擅长社交的人,又问他:[怎么称呼你?]
詹子延想了想,决定和这个年轻人一样用英文名,更能拉近距离:「就叫我jann吧。
」
kent:「好,jann,那天送你去酒店,看见你哭了,还听你说了些醉话,是失恋了吗?」
詹子延不好意思对这个帮助过他的好心人撒谎,尴尬地回:[嗯。
]
对方打字速度很快:[会让你哭的男人,就别留恋了。
]
詹子延看着“男人”
两个字,怔忡了半天,没有回复kent。
他的性取向,除了家里人和初中同学,只有沈皓知道。
他不敢告诉别人,沈皓也说过这个圈子不干净,让他少接触其他同类,所以他其实一直游离在这个群体之外。
当然,也融入不了异性恋男性的圈子。
以前听同学们聊哪个女生漂亮、多少岁结婚、生女儿还是儿子,他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发表意见。
但这样一来,很容易被人察觉端倪。
只好生活在夹缝中,不去接触任何一边,像条在茫茫海上漂泊的孤舟,永远上不了岸。
沈皓无意间拉了他一把,就成了他唯一的停靠港湾。
现在沈皓走了,去哪儿寻找下一处港湾呢?海上毕竟不是久居之地,漂荡太久,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越来越重,早晚会沉没。
这位kent似乎不介意他的性取向,甚至好心地安慰他,或许……能让他暂时歇个脚。
午饭后,骆恺南拿着手机走到沙发处躺下,说要睡个午觉。
詹子延暂时没有活儿派给他,就随他去了。
捏着自己的手机,斟酌半天,回复了kent:[谢谢,抱歉让你看了笑话,给你造成困扰了。
]
他专心等着回复,没注意到背后沙发上躺着的男生掀开了眼皮,举起静音的手机打字。
kent很快回复了:[还好,虽然你亲我的时候确实吃了一惊。
]
“?!”
詹子延吓得差点站起来。
他完全忘了自己醉后做过这种荒唐事,连忙发了三遍“对不起”
,外加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
骆恺南望见他通红的耳廓,嘴角微翘,一本正经地瞎编胡话,诱他放松警惕:[没事,当时我女朋友也在场,她不介意。
]
得知kent是个有女朋友的直男,两个人都不介意他的性取向,还这么友善宽容,詹子延顿时觉得这个朋友他必须交,他有太多太多憋在心里的话想找人倾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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