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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翔好整以暇地欣赏她如遭雷击的表情,接着道:“这也没什么,秦太后大多骠悍若此。
始皇之母赵姬,有一个中意的姘夫名叫嫪毐。
《史记》中记载,此人有一项异乎常人的才能,你知道么?”
苏离离大惊失色,连脖子都红了,兔子一样蹦起来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想知道。”
边说边走,落荒而逃。
祁凤翔静静地看她跑出了门,方倒在椅上哈哈大笑。
苏离离如离弦之箭蹿出了将军府,看见的人都要赞一声,不愧是箭矢造办,人如其职!
回到北街的造箭司,一众工匠正削得那木杆碴碴作响。
这两日祁凤翔正要能射出五百步距离的长箭,箭身长、宽,各部位的重量都有一定的比例。
苏离离一一地验查了一遍,坐到自己的棺材板前。
松木独板六寸厚,这个规格材质,棺材里算是下品。
她抚着松木特有的纹理,窘意渐消,心里却愤怒起来。
祁凤翔这厮真不是个好东西,看书都看得如此龌龊。
转而一想,也不对,《战国策》怎么能叫龌龊。
那么是他这个人龌龊,对!
他竟然说……舒服……啊呸!
想了一回,脸上又有些发热。
起身招呼了两个人进来钉那棺材板。
两个短衣小工依着她的指导,叮叮当当钉好了。
合了盖子,处处合适,只要刷上漆,就能严丝合缝了。
其中一人赞道:“总管做的棺材比我们老家那最好的棺材铺子做的都好。”
苏离离于做棺材一事也从不妄自菲薄,道:“我本来就是经营棺材铺子的,经手的棺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人低声笑道:“是,是,总管知道不,那剪箭羽的小伍今天早上偷偷溜回家了。”
苏离离眉头一皱,“什么?!
他怎么不跟我说。”
“他知道现在正忙,不许告假,所以私自走的。”
他指指外面,“还跟王师傅说好,不告诉你。”
苏离离心下雪亮,这人是在告小状啊。
不辞而别,师傅还帮着隐瞒,必然有不得以的苦衷,也许是家里出了什么急事。
她看了一眼外面,默然片刻笑道:“知道了,等我问明白再说吧。”
告状那人不料她就这样办了,想再添两句,又看她神情淡漠,只得悻悻而出。
苏离离冷眼看他出去,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别人能溜,她为什么不能溜?祁凤翔让她造办,她就傻在这里造办,又没卖给他,凭什么啊?此念一起,再难止住。
方才他说后日辰时与陈北光决战,到时兵马一动,两阵对圆,谁还顾得上看着她。
天予不溜,反受其咎。
第二天,天色阴了起来,祁凤翔领兵往成阜。
苏离离早起饱吃一顿,穿着素日穿的衣裳,揣上余下的军需钱款,假作去找应文,实则携款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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