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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4页）

她想要叱骂，却被伤口痛楚封住喉咙。

近处的草木碰撞，远处的厮打吼叫，声音都渐渐弱去。

她独自一人，与狼尸为伴，留黑暗山林中。

&esp;&esp;当护卫散尽，她才听到林中其他动静，一阵马蹄由远及近，迅速靠来。

她抬眼看去，目光越过近处草木。

夜云不晓人心，偏遮去明月繁星，山林更暗，马蹄声在黑暗中回荡，她看不到马背上的身影。

&esp;&esp;当云彩散开，星月光辉照在来人身上，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仍能辨得出，是张湍。

&esp;&esp;张湍纵马越过重重障碍赶到近处，下马后匆匆上前，全不复半刻前行尸走肉的模样。

见她瘫坐在地，脱口而出一句：“公主，可有受伤？”

&esp;&esp;语调温和，带有关切。

&esp;&esp;眼前张湍满面是汗水，或是夜里林间湿气在他面颊凝出霜露。

她看到他手中的弓，想到被羽箭贯穿双目的野狼。

&esp;&esp;眼中泪光微闪，她问：“是你箭？”

&esp;&esp;张湍低声应下。

&esp;&esp;泪水滚下，双唇轻抿，她摊开双手，将两条横跨掌心的长长伤痕送至张湍眼前。

张湍接过一支火把，照亮她的掌心，伤口处的血泛起微光。

稍一观察便知是琴弦勒出的伤，伤口深可见骨。

她是用琴弦阻拦野狼，琴弦横入狼口，卸去些许野狼扑来的力道，琴弦因此勒入肉中。

&esp;&esp;难怪落下眼泪，这样深的伤口怎会不痛？这样痛的伤口怎能不流泪？再坚强的人也无法忍下剧痛逼出的泪水。

&esp;&esp;张湍撕裂衣摆，扯下布条，为她暂作包扎，同时低声安抚道：“伤口太深，公主且先忍忍，待出山之后再做处理。”

&esp;&esp;“本宫要先斩了那群临阵脱逃的鼠辈。”

&esp;&esp;张湍将布条末端打结，凝眉抬眼，见她忿然作色，不得不平心静气问：“风向不利，山火很快就会蔓延开。

等躲过山火再做打算。”

&esp;&esp;她说：“慌什么，火势来得正好，这山中畜牲竟敢袭击本宫，一把火将它们烧个干净。”

&esp;&esp;张湍看一眼火起之处，心道不能再等，语速加快道：“时间紧迫，委屈公主与湍同乘一骑。”

&esp;&esp;她再尝试站起，腿脚酸麻，无力站直而跌回。

张湍慌忙靠近，虚扶一把，见她回坐原地后满面不耐。

看?????其模样，一时片刻怕是难以站立行走，张湍只迟疑片刻，一侧马匹忽而扬蹄逃窜。

&esp;&esp;先前急于查看她的伤势，忘记拴马，现在马匹先逃去，她无法行走，而自己手伤复发。

张湍抬眼望向远处，山火仍在快速推进，他心中一沉，今日他们二人或许要葬身山火。

&esp;&esp;“混账，这畜牲竟也敢逃！”

&esp;&esp;“趋利避害是走兽本能，无可指摘。”

张湍轻叹一声，“公主放火烧山，可曾想过会引火烧身？”

&esp;&esp;她满眼疑惑看向张湍：“放火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