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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5页）

她不在意皇帝将她当做长姐转世还是当做女儿，但她却不知晓，是否应该在意那位来历不明的母亲。

&esp;&esp;“真要细说，你们父女二人倒也是一脉相承。

老子秽乱宫闱，女儿有样学样——”

&esp;&esp;一盏热茶泼来。

&esp;&esp;二人一同回看，望见她端着茶盏。

&esp;&esp;茶盏自她手中滑下，跌上炭火，破碎成片。

&esp;&esp;真吵。

&esp;&esp;安静真好。

&esp;&esp;她高声喊道：“孙福禄。”

同时上前扯下鬓边绢花，强行塞入皇后口中。

孙福禄再度急急来到内殿，看一地狼藉，见皇后衣裳带火，又满身茶渍，不免揣测猜度。

“传御医为父皇诊治。

母后忽然撞邪，发疯癫狂，封口绑住手脚，送去净心阁关押。”

&esp;&esp;孙福禄小心翼翼抬眼看向皇帝。

&esp;&esp;皇帝松了手，缓步坐回榻上：“照她说的做。”

&esp;&esp;皇后吐出绢花，刚要声嘶力竭，又被绸布封口，扭送往南苑净心阁。

皇后挣扎着，死死盯住赵令僖，却无力抵抗。

&esp;&esp;父女之间，再无对话。

&esp;&esp;等到御医诊过脉，宫人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

&esp;&esp;她面无表情道：“夜已深了，父皇安寝，儿先行告退。”

&esp;&esp;门帘掀开，她走出钦安殿，迎面而来的寒风显得格外清爽。

她深深喘息，似要用这寒风驱走五脏六腑内的浊息。

&esp;&esp;孙福禄急急送来紫貂大氅，被她丢在雪地中。

&esp;&esp;次鸢撑着伞，跟随在她左右，她踩着积雪，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一路步行往海晏河清殿去。

&esp;&esp;宫墙宫墙，漫漫无望，长街横纵，风来风往。

&esp;&esp;冷风吹起她的衣摆，将纸伞吹得摇晃，落雪因此乱次飞舞，积雪亦是纷纷上扬。

她探出手，没有任何防护，就那么探入风雪之中。

烈风带着雪粒擦过肌肤，带来细微的痛感。

&esp;&esp;“次狐。”

她喃喃道，“你说，我要不要杀她？”

&esp;&esp;伞沿压低，伞身微颤，伞面积雪陡然在她眼前落下，砸入地面积雪之中。

&esp;&esp;次鸢颤声回应：“回禀公主，次狐姐姐还没找到。”

&esp;&esp;是啊，她陷身山火时，次狐失踪，至今未能寻回，或许已经悄然死去。

&esp;&esp;她默了良久，垂下手臂，缓缓前行。

&esp;&esp;海晏河清殿宫门前，两盏灯笼挂在檐下，灯影摇曳，暖黄的光线铺在冷白的雪地上。

大门洞开，稍有褪色的大红门槛拦住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