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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5页）

&esp;&esp;崔兰央先入殿内，引燃三株清香，奉于赵令僖手中。

赵令僖持香随意拜过后交给崔兰央。

老僧敲磬，震鸣声在殿内回荡。

&esp;&esp;“老衲弥寰。

二位贵人登山辛苦，寺中备有斋饭，今夜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开道场。

法事开始，便不能停，届时辛苦二位了。”

老僧声色沉闷，似是铜铃裂隙被封，摇晃时闷声作响。

&esp;&esp;听来很不舒服。

&esp;&esp;她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步下台阶。

&esp;&esp;重锦寺斋饭倒是令她出乎意料，房内陈设亦是颇费心思。

屋中烧炭取暖，炭火烟气几乎细不可见，两床被褥铺着，用料柔软细腻，其内棉花蓬松软和。

崔兰央查看一番，奇道：“京城一些大户人家，冬日里怕都没有这样上乘的炭用。”

&esp;&esp;她随意笑笑，与天家往来的寺庙，岂会短缺银钱？

&esp;&esp;这晚睡得安稳，山中一夜风雪未能侵入房中半分。

晨起鸡鸣，天幕仍是漆黑一片，皇后侍女早早唤她起身。

她迷迷糊糊又睡了半盏茶的功夫，待次鸢捧来温水，方睡眼惺忪起身梳洗。

&esp;&esp;法事自寅时天未亮便开始，山林中藏有蒲团，待法事开始，四面八方的林中传来唱经声。

她打足精神，依照弥寰所述，配合法事。

至傍晚，法事停下，林中僧人仿佛突然之间消失无踪。

&esp;&esp;她与崔兰央说起此事，二人皆觉奇异，欲一探究竟。

她找人问明无念居所，去寻无念答疑解惑。

&esp;&esp;无念所住小院在次峰，由主峰去往次峰，需过一条吊桥。

崔兰央站在桥头，看着悬于两峰之间随风摇摆的桥身，再看桥下重云叠雾的万丈深渊，忧心万千，于是提议由白双槐过桥传召无念至主峰回话。

&esp;&esp;她在桥头遥遥望去，对岸云雾缥缈，如在蓬莱。

&esp;&esp;不等白双槐请命，她先行上桥，于山风中一步三摇走向对岸。

&esp;&esp;次峰小院是间土墙茅屋，外围篱笆。

她刚推开柴门，一声沉闷呜咽自她身后响起，好似昨夜登山途中遭遇的猛虎。

她攥紧双手回头看去，一只白老虎正双腿前伸，身子后拉，脑袋压低，血口大张，呼出长长哈气后塌下腰身，团卧在近旁干草堆里。

&esp;&esp;她盯着老虎。

&esp;&esp;白虎亦盯着她，两只眼睛是如天穹般的淡蓝。

&esp;&esp;一人一虎，静静对望，直到茅屋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