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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苗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月亮、晚风和潮汐蛊惑了,他快速地倾身往前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趁项澍没有反应过来,侧过脸往项澍的脸上凑。
他心跳太快了,“砰砰砰”
的,他不由自主地就闭上了眼,睫毛一颤一颤。
因为闭着眼,他一开始没有对准,嘴唇蹭到了项澍的下巴,触感并不光滑,有新长出来的胡茬,他感觉到项澍似乎往旁边躲了躲,他急了,又凑过去。
这回找准了,嘴唇贴着嘴唇,是柔软的触感,俩人的嘴唇都是湿漉漉的。
祝苗像浑身过了电似的,手指尖都发麻,这嘴唇相碰触的两秒钟就像一个小时那么长。
他满面通红,后退,闭着眼深呼吸之后才一点点整开。
项澍还是那个坐姿没变,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祝苗不自在地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一时间两人无话,祝苗从紧张再到忐忑,脑子里头乱糟糟的,他想到,该死,该不会我嘴巴上还有刚才哭完的鼻涕吧。
他又抬手擦了擦。
项澍从沙滩上站起来,把摩托从海水里推到沙滩上,跨上去,尝试着发动了一下,引擎轰鸣声响起,没有问题。
他说:“很晚了,上车,回去了。”
祝苗愣愣地点头,站起来,身上衣服全湿透了,沉甸甸的。
他跨坐在项澍身后,有点犹豫,项澍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抓紧。”
他松了口气,伸手环住项澍的腰,就像来的时候那样,项澍呼吸一顿,抓着他的手,往上挪了挪,说道:“往上一点。”
祝苗刚调整好,车就开出去了。
车速明显比来的时候慢了许多,祝苗在车上坐得很稳,遇到颠簸的时候,项澍还会放慢一点车速,这就导致他们回程比来时费时多了。
当摩托车再次停在了咖啡厅门口的时候,里头的灯还亮着,门也没锁,幸好没有被偷。
路灯依然兢兢业业地照亮门前的方寸之地,蜀葵也开得好好的,夜已经深了,偶尔从巷子深处传来犬吠声,一切如常。
祝苗觉得刚才雨中的飞驰好像是一场梦,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
项澍解下头盔,拨弄了一下湿发,说:“快去休息吧。”
祝苗乖巧地点头,进到店里,回头看了看,项澍没走,正坐在摩托车抽烟,见到他回头看,还朝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上楼。
祝苗赶紧把湿衣服换下来,疯狂和发泄过后,比之前好受多了,奶奶去世的悲伤好像蒙了一层纱,不再像几个小时前那么尖锐。
但他心上又沉甸甸地压上了一些别的东西。
他好迷茫,不知道刚才到底真正发生了什么,亲吻又意味着什么。
如果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贸然凑上来亲,祝苗可能会揍他。
但项澍没揍他,是不是意味着项澍喜欢自己呢?
祝苗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洗漱过后,他下楼,项澍已经走了,路灯下没有人,但吧台上留了一杯热牛奶,已经凉到了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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