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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晋乜他一眼,将问题抛还给他:
“黔中道大旱,事关百姓生民,柳仲德巡查回京却不第一时间进宫述职,反而先见舅舅,再会吕尝。
你道为何?”
“两方试探?”
“他儿子要参加今年春闱,舅舅手下、礼部能安排中榜;吕尝那头,吏部能抉择选用。
他。
但他又有什么底气,能拿什么来交换呢。”
戚晋思索着、自说自话,“或许是、黔中道几地刺史压下灾情不报原是为中饱私囊,他们又与舅舅走得太近,一旦事发牵连必广……不对,”
他叩叩桌案,“去年大旱,灾情至今不曾上报。
他们何来的油水可捞?事出反常,难道不为敛财?”
“欲盖弥彰。”
荆风应声,“殿下何不请楚公、谘议参军等人来一同商议。
万一真有隐情,只怕会引火烧身。”
“那几个老学究,翻来覆去都是明哲保身的大道理。
他们只会将此事按住,可黔中道等不得了。”
戚晋说的烦躁,视线不意望向窗外,却就此出神了许久。
荆风本心痒难耐,见势正要开口、劝他去桑竹庭比划散心,却听他又问起林家那小郎君,“也不须他多能干,只要个能拿主意明事理的……仇啸,魏奏和冯应闲一并找来。
黔中道的灾情得再确定确定,柳仲德那头的动向也得看着,还有身份不明的假金吾卫……燕使何时能到?吉连可有书信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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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二十左右。
没有消息,大概就是最好消息。”
戚晋闻言点头:“今晚我这里还有得忙,你想活动筋骨上你亲事府抓几个人陪你去。”
随即便不再搭理。
荆风被其呛住,望了窗外是想走又走不得。
燕国邦交重要,黔中道更是紧要。
他如此搪塞自己。
边关和黔地正民不聊生呢。
哪像这长安城……
长安不夜城,向来灯红酒绿。
今儿个张祺裕中途溜号,林怀章到底没能一醉方休,这会子踩着踉跄不稳的步伐回来,在院子门口还被门槛绊了个马趴。
他揉着膝盖栽进门里去,烛火登时被风吹得一晃。
“季尧,去拿醒酒汤。”
林敛坐在书案后,面上阴晴不定,“这副样子,还怎么说正事。”
“孩儿知道父亲要说什么。”
林怀章扒着书僮挣扎半天,才爬起身复又跌坐下去,“父亲想要孩儿去做那荣王的幕僚,孩儿没那个本事,也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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