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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很大,象那种酒店里的洗手间,安依云穿一件红色的旗袍,好象特别生气,她对着镜子把头饰取下来扔到地上,又打开水龙头卸妆,我问她怎么了,她咕哝了两句我没怎么听清楚,好象是责怪没把她的妆化好,她把头发用水打湿梳了梳就出去了。
这会儿大家都在找她,我把在洗手间看到她的事告诉启凡,我怀疑她是出去重新化妆了。
启凡什么也没说,骑着摩托车就出去了,一直没有回来。
结婚时间到了,安依云还是没有回来,启凡去找她把自己也找不见了,不知道是谁提议让何秦安跟杜枚先假结婚,我看见杜枚早就穿好了婚纱,看着她美丽娇媚的脸,我心里对她产生反感,暗暗骂了她一句“狐狸精”
。
曾经怀疑她跟启凡,所以一直对她有怨恨,可是大家都不反对她跟何秦安假结婚,我也无话可说。
一会儿我看见自己孤零零的坐在大厅中央,客人早已散去,外面开始下雪,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
我心里想,好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然后我觉得特别的冷,我想应该去房间拿床被子下来盖的,可又想到结完婚了这会儿何秦安跟杜枚应该在房间里睡觉,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越来越冷,思索了半天,我终于还是决定去拿。
我敲了一下门,门没关好,敲了一下就自己开了,我看见何秦安睡在床上,杜枚睡在地上,我这才想起来他们是在假结婚,于是我走过去挨着杜枚躺下来,杜枚说:“本来我跟秦安应该睡在一起的,可我们不是真的结婚,所以我就睡在地上了,我不能对不起依云。”
我连连点头,觉得杜枚人还是很好的,也许她跟启凡的事是我误会了,对她的怨恨不仅消失得无影无踪,还觉得有些喜欢她了。
这时,安依云突然推开门,她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她的脸上黑一块紫一块,难看得不得了。
我惊讶的问她:“姐,你去哪了?大家都在找你,启凡呢?”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也没有看我,就那样直直的走到何秦安的床边,“通”
地一声跪了下去,何秦安马上从床上坐起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疯狂的亲吻她的嘴唇。
我问安依云:“你脸上这是怎么了?”
她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次买的化妆品不好,涂上去就变成这样了。”
我说:“那怎么行,我们得去找那间店,涂成这样以后怎么见人?”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间店,我要他们赔给安依云一百块钱,他们不肯,说是卖出去的产品概不负责,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了。
我接起来,迷迷糊糊的“喂”
了一声,然后等对方说话,那边似乎信号很不好,传进来的是断断续续“沙沙”
的声音,没人说话,我又等了一会儿,见仍是没人说话就挂了,刚放下去,电话又在响,我接起来听,仍是只有“沙沙”
的声音。
突然,那种久久不曾有过的恐惧迅速的向我扑过来,到底是谁?是谁在跟我玩这种捉迷藏的游戏?
我惶恐的盯着电话,惟恐它再响,这几天我没有开机,怕温可原打过来,我不知道怎样面对他的好,他就是太好了,好得让我差点犯错。
酒店里的电话只有启凡或者总台打过来,再没其他的人,还有谁知道我住在这里?
电话终于不再响,我翻过身去抱着启凡,他可能太累,睡得很死,两次电话响都没把他吵醒,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的心跳就象一个初学者敲出来的鼓点,又快又没有节奏,敲得我心神不宁。
就在我意识渐渐松弛下去时,电话又一次骤然响起,我心中掠过一阵尖锐的刺痛,冷汗“嗖嗖”
的从毛孔里往外钻。
我盯着电话,仿佛那是一颗定时炸弹,在这寂静的深夜,那铃声又象是黑白无常来索取人的性命。
打电话的人似乎不甘心,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打着,我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
我终于忍不住这种煎熬迅速的接起电话,轻轻的放在耳边,仿佛那是一块被烧红的铁,贴近一点就会把我的耳朵烫烂。
“喂……”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竟是如此惧怕电话那端的人。
在潜意识里,我其实是希望那头一直没有声音的,可是事与愿违,这时却偏偏传来一个又冷又苍白的声音:“你……好吗?”
“小宇,你在哪?”
在我刚脱口问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了,夏小宇明明死了,而我还要问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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