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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是宝雅格格的闺中密友,镶红旗副都统万吉哈的嫡长女永佳。
因永佳的母亲是康亲王府出来的格格,算起来永佳与宝雅还是远房表姐妹。
虽来也奇怪,宝雅虽是个爱动的姓子,但却偏偏喜欢下棋,下棋时也肯安静下来。
永佳自幼被额娘按大家闺秀的规矩教养,琴棋书画虽算不上样样精通,却都拿得出手。
她来了,宝雅自然是摆开棋局,缠着她下棋。
两人坐在暖阁的炕上,你一步我一步地下了起来。
永佳却是有些心不在焉,连着被宝雅吃了几条大龙,最后还是宝雅觉得实在无趣,叫人撤下棋盘。
“姐姐身体不适?为何这般没精神气?”
宝雅面带关切问道。
永佳摇了摇头:“没事,或许是昨儿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
宝雅忙叫小丫鬟送来两个靠枕:“既然身子乏,咱们就倒着说话,这样侧身坐着实在累得慌!”
等到两人躺好,永佳开口问道:“他,身子可好些了?”
宝雅一愣:“他,哪个他?”
说完,才恍然大悟:“姐姐是问曹颙啊,早上就醒过来了。
我还去那院子看过,虽然憔悴了些,但太医说是无大碍了!”
“佛祖保佑!”
永佳的声音低不可闻。
提到曹颙,宝雅愤愤难平:“那贵山算什么东西,竟敢这般欺负人。
那些镶黄旗的混蛋也没个好东西,二三十人打一个,他们真不算男人,丢尽咱们满洲勇士的脸面!”
“贵山不是断了一条腿吗,参与打架的也都在顺天府挨了板子,你就消消气。
昨曰那般,若是没有王爷及时赶到,两旗的子弟发生械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永佳想起昨天前门大街,两旗子弟一触即发的情形,虽然她只是做着轿子远远看着,但仍是觉得后怕不已。
宝雅瞥了永佳一眼:“姐姐越大胆子越小了,莫不是成了大姑娘,就要学做贤良!”
永佳听出宝雅语气中的不满,伸手去咯吱宝雅:“好呀,我一心为你,你倒嫌了!
堂堂一个多罗格格,带着帮小子去打架,你就不怕传到太后老佛爷的耳朵里,将你拘进宫里学规矩!”
宝雅最是怕痒,边笑边躲,笑得花枝乱颤,嘴里求饶道:“好姐姐,都是宝雅的错,就饶了宝雅吧!”
永佳见宝雅都要笑出泪来,才住了手,平躺着,用帕子遮住脸,声音有些落寞:“就算你嫌我啰嗦,又能嫌几曰呢!”
宝雅止住笑:“姐姐虚岁十六,要参加今年的选秀吗?”
“嗯!”
永佳意兴阑珊地应着。
“伯爵府是大族,姐姐又是康王府的外孙女,身份高贵,应该能够指个好人家,姐姐不必担心!”
宝雅劝慰道。
“哪里有什么好人家,不过是大笼子、小笼子罢了!
若是不幸,做了侧室,要看正室夫人的脸色,即便不至于有打骂,勾心斗角是难免的;若是正室,不过是个体面的摆设,应付丈夫的妾室,还要装大度。”
永佳说着,有些不耐烦起来:“仔细想想,嫁人真真是要不得的,实在不行,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倒也清净!”
“姐姐又没嫁过人,哪里就有这样不看?实在不行的话,宝雅就求太后,让她老人家将你指给我哥哥做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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