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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伤,等出院了就搬到半山来住。
我给你饮食上好好调理,能恢复的。
等以后结了婚,也不用急着搬出去。
小凡她什么都不会,不但没人照顾你,反还要你来照顾她。”
齐凤这几句话柔软熨帖,发自肺腑。
邢天航听了,亦暖在心头。
他望着齐凤,虽五十出头,但保养得极好,肌肤白皙,身材匀称,唯两颊微微松弛,鬓角渗出一点点未及时遮染的白发。
这是一种浅妆淡描的温润慈祥,虽有岁月的瑕疵留下,却令她更为真实,更添风致。
“谢谢齐教授,不用那么麻烦。”
邢天航心有感动,却潜意识里又将那融融暖意推开。
齐凤笑了笑,“真是傻孩子,你这‘齐教授、齐教授’的,要叫到几时?真的非得到九月六日后才肯改口么?”
邢天航的心被这个三个数字惊得跳了跳。
他竟然快忘了。
九月六日,他和郁小凡办酒的日子。
算来也不剩两个月,近在眼前。
其实郁小凡从去年就开始催,包括昨天晚上宴请伴娘的那一餐上,她也喋喋不休地始终在围绕着这个话题。
可是不知道是她因为提了太多次,令他麻木,还是他根本就未听进心里去,他始终无甚感觉。
就像那是一件别人的事情,和他毫不相关似的。
事情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郁小凡说要怎样,他就怎样,一切满足,毫无还价,但他始终就觉得,结婚离他尚很遥远。
他觉得九月六日,还早。
直到方才,齐教授说起,他才像春日惊蛰般清醒过来,意识到那一天已进入倒计时。
到了那天,他就要和小凡结婚。
然后改口称郁叔叔为爸爸,齐教授为妈妈。
他要把郁小凡,称作为太太。
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身子一点点冷。
就像从悬崖上坠落,试图伸手抓住峭壁上的枝丫,他情不自禁攥紧了手边的床单。
“天航啊,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齐凤看他脸色突然发白。
邢天航摇摇头,他勉强挤出个笑容,却极其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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