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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洋冷笑,“说我?你那么傲气,拍着胸脯保证的人,还不是一样做了缩头乌龟!”
“我……”
林莫言气得脸色发白,幸好全掩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
“范洋,万一真的要上庭,我们就照实说!”
林莫言想了想,“他是老板,我们不过听命行事,凭什么怪在我身上!
我反正早提醒过他,也警告过你!”
“少来!
提醒、警告这种东西,你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假的!”
范洋嗤之以鼻,“郁东森这只老狐狸,你当他什么后手都不准备吗?就这样任由着我们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
“那还能怎样!”
林莫言激动起来,忍不住提高声音。
隔壁的刀具似乎被吵醒,呼噜顿了一顿,翻了个身,才继续响起。
林莫言压低声音,“本来就是郁东森的错!
是他自己要讨好城建局那个吴益人,才无限制压缩工期!
这座桥本来十月底竣工都已经是很赶,还异想天开要什么国庆献礼!”
“唉,这些话,你跟我说有用!
你跟那些法官老爷们去说!
谁理你啊!”
范洋睡不着,烟瘾就上来,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根烟来放在鼻子底下干嗅着,深吸口气说道:“说说你大学生,怎么这脑子就不转弯呢?
现在谁管你是非曲直,郁东森有的是钱,能请得起最有经验的律师!
那种大律师,就是靠这个吃饭的,那断过多少案子?有的是办法钻法律的空子!
哪儿像我们现在两眼一摸瞎,根本就是任人宰割啊!
我跟你说,这同样是判,轻判重判差得可就远咯!
我听我爷爷说,同样是衙门里负责打板子的差爷,那手里可有讲究!
同样一棍子下去,看上去都虎虎生风,你塞了银子的,出了衙门就活蹦乱跳逛窑子去!
不塞银子的,连起都起不来,挨不到半夜就得嗝儿屁!”
林莫言脸如死灰,半晌才吐出一句:“你是说,郁东森会找律师替他开脱?然后让我们给他顶罪?”
范洋叹口气,“你以为呢?你小子一晚上都在发呆,没发觉郁东森已经开始部署了吗?”
“什么部署!”
林莫言胆战心,“不是说不许探视吗?他们连电话都不许我打!”
“不许探视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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