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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显然这活也被王爷抢了…她已经习惯站在一旁了。
宴不到中席,容从锦面前的银鎏金魁星盘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
“王爷,够了。”
容从锦按住顾昭的手略带羞恼道。
这还在他家人面前呢,顾昭遗憾放下公筷:“你太瘦了,该补一补。”
王妃身姿纤细身着对襟长袍时,衣摆轻盈,恍若蟾宫仙子,他当然觉得美若天仙,但是王妃又不是好看就是全部,他更希望王妃身体强健能跟他长长久久的。
定远侯及夫人只能当作自己没听见。
容从锦微微扶额,钦朝风气不算开放,他成年后连嫡亲兄长都不大去他院里走动,顾昭却全然不知在人前也同他如此亲密。
旁人知道顾昭的毛病,不会责怪他轻浮,反而会私下议论他不知道在王府如何谄媚作态才引得王爷对他念念不忘…
“来岳父大人,本王敬您一杯。”
顾昭又把挪走的酒盏挪了回来,碧桃上前手持银鎏金手攀仙桂酒壶略倒了半盏,顾昭双手捧着敬定远侯道。
定远侯受宠若惊,忙也饮了一杯。
容逸坐在一旁想不到顾昭又转向他,也有这种待遇,只得陪了一盏。
顾昭虽然傻,但礼数做到了十成十,容逸心底的芥蒂略轻了些,那种被太子强权压迫的屈辱感逐渐散去,开始真正以打量妹夫的眼光去看待瑞王。
和母亲不同,他在知道于陵西做派时就心知这门婚事万万不成了,就是让容从锦一世留在家里,他养着容从锦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自己的亲事、定远侯府的名声都不重要,却没想到太子横插一杠,为瑞王强要了从锦去。
他不服,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看来,太子至少有一点没有骗他,他这个六皇弟确实是内心纯净无垢之人,也唯有这样的人,王府的权势才能在动荡时局中护住容从锦。
容逸微垂下首,藏住眼底涌起的一星波澜。
武将总是比文臣更加警醒,更能敏锐的嗅到空气中隐约浮起的血腥气。
荒野上的老迈野牛身边总是跟着数只垂涎他肉脂的掠食者,天空盘旋着漆黑鸦属锐利的目光期待着他倒下的一刻。
顾昭嗅着碧芳酒清香扑鼻,隐约有荷花香气,估计酒劲不大就多饮了两杯,勉强撑到散席连直线都走不出来了。
“母亲,我们先回衡芷院歇歇再回去。”
容从锦无奈扶住顾昭对定远侯夫人道,碧桃从另一侧上来搀住了他。
“那边还有人打理着,你们回去歇一会儿也好。”
定远侯夫人颔首,“一会儿我去找你说会话。”
容从锦颔首,小乐子还在外面侯着,见到王爷醉倒连忙替了碧桃扶着王爷,往衡芷院去了。
踏进衡芷院,锦榻、琴桌下到一半的棋局分毫未变,连灰尘也无,容从锦将顾昭安顿在贵妃榻上,碧桃又熟门熟路的从箱笼里取出一条薄锦被来。
“你先下去吧。”
容从锦接过锦被轻声吩咐道。
碧桃躬身离开不忘带上房门。
容从锦亲自给顾昭解开外衣,将锦被搭到他胸膛下方的位置,随手捡了一把柳荫赏花团扇,就坐在榻旁缓缓给他打扇祛暑。
顾昭酒品极佳,醉倒时就面庞红扑扑的半张着嘴昏沉睡去,浓密眼睫像两把扇子投下细腻阴影,不时轻轻颤动,咂两下嘴唇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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