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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看她那个人平日里不吱声,不知道底下有多少花花肠子呢。
就说我那女儿,好端端去江都县服侍她,怎么只得个冷冰冰的尸首送回来?”
卢氏暗暗一想,看她一眼,“你这是多心,二奶奶是不言不语的,还不如大奶奶呢。”
于妈妈怕说多了反而叫人以为她是为如眉的事在记恨,改劝道:“听说小二爷办过几件悬案,如眉的死,也是他缉拿住的凶手。
依老身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别叫他把从前四姑娘与五姑娘那些烂账倒腾出来,到底于太太和四姑娘的名声不好听。”
卢氏心里另存着桩大事,稍一思索,只得道:“那晚饭后你把二奶奶叫来,我嘱咐嘱咐她。”
可巧晚饭前,丁家太太打发人送来几样精致的南京菜色,卢氏会其意思,有了人事已定的感觉,索性使人去叫西屏过来一道用晚饭。
那去传话的丫头说:“有一样马兰头拌香干,丁家太太指明是给二奶奶吃的。”
这屋里刚摆上来晚饭,时修听得满头雾水,不知那丁家到底和姜家是什么交情,只是点名道姓地送菜给西屏吃,有些过分亲近的意思。
那丫头去后,他趁势问:“丁家是做什么的,到底和你们府上是什么关系?还巴巴的送菜来给您吃。”
西屏不以为意道:“就是生意场上的世交,丁家在山西经营铁矿。
他家太太不知为什么十分喜欢我,所以常打发人送东西给我。
大约,是想认我做个干女儿吧。”
时修当了真,调侃道:“竟不知六姨如此讨长辈喜欢。”
西屏仰着下巴,有些骄傲,“那是自然,当年你外祖父就疼我疼得紧。”
他不屑地嗤了声,心里却跟着有些骄傲。
这碗饭只好自己吃了,吃到一半,见南台不知怎么又过来了。
横竖他一个人吃着没趣,便叫他坐下来一道吃。
南台倒是一请便坐,看样子倒是专门来蹭饭吃的。
时修不禁轻声冷笑,“未必三爷房里不开饭?”
南台不搭他的茬,张顾着寻西屏,“二嫂呢?她怎么不吃?”
“她给你们家太太叫去一道吃了,说是什么丁家专门送了菜来给她。”
“丁家?可是冶铁的丁家?”
时修散漫地横他一眼,“我怎么清楚你们泰兴县的事?”
南台思来有些不对,那丁家向西屏示好可不是一回两回了,更奇怪的是,太太一向不爱带西屏出门,唯独去丁家时,偏有两回带上了她。
听说前几日丁家送小姐出阁,也带着西屏去了。
他伸着脖子问那边里间的嫣儿,“丁家送菜来,是单给二嫂的,还是别人也有份?”
嫣儿在那榻上摇头,“不知道,只知道送的南京菜。”
南台暗自思索,时修见他面色凝重,便觉不妥,“怎么,丁家送的菜有什么不对之处?”
“噢,没有。”
他笑着摇头,自己不敢肯定,只知道那丁家大爷凑巧是位鳏夫,从前和他二哥常在一处吃酒,也见过西屏两回。
未必是他们丁家对西屏有什么图谋?
饭毕收拾了桌子,时修因有话问他,请他到晚凤居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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