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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说:“师弟给师哥打一盆水,这不是天经地义么,怎么叫做伺候了。”
施怀仍旧不肯,说:“你不是我师哥。”
东风打个呵欠道:“不是就不是,你要是把水打回来,我就让你去练剑。”
施怀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过了一会,当真端着一个铜盆回来,内里盛满冰冷的水,说道:“冷死你。”
以前他在终南的时候,虽然排行第二,实则没比封情大太多,只有子车谒是当仁不让的师哥。
现在突然多一个嘴上不饶人的“师弟”
,东风颇有些哭笑不得。
又问:“手巾呢?”
施怀跑去拿了手巾,翻着白眼瞪他。
好在东风既不怕冷水,也不怕冷眼,伸手入盆,面不改色地洗脸。
好容易洗漱完了,施怀一刻都等不下去,问说:“好了吧。”
东风挥挥手道:“去吧。”
把没收的无老死剑从墙上拿下来。
施怀得回剑,一蹦一跳走了。
他不太害怕施怀跑掉,不如说跑掉了就跑掉了,反而少个累赘。
没想到等他穿戴整齐,出到院里时,施怀居然真在练剑。
且从最简单的达摩剑法练起,一套套舞将过去,最后练到“天罗地网”
才算收尾。
旁人学了更厉害的剑法,想当然会觉得简单剑法不好用了,于是置之不练。
施怀这样稳扎稳打、一点儿不讨巧的倒是少见。
张鬼方坐在台阶上,洗涮昨天吃团圆饭,留下来的一大堆锅碗瓢盆,偶尔捧场说:“好剑好剑。”
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施怀目不斜视,理都不理他。
东风捡起袖子,蹲在张鬼方旁边,说:“我来帮你。”
昨夜他还想要找张鬼方的麻烦,现在已经抛之脑后了。
张鬼方却喝道:“别动。”
一只湿淋淋的手把他手腕抓住。
东风不解道:“干什么?”
施怀还在心无旁骛地练剑,宫鸴与丁白鹇大约还没起床。
而柳銎不管在哪,反正是看不见的。
张鬼方四下看完一圈,没见有人注意他们,突然伸开手臂,紧紧抱了他一下。
东风又问:“你干什么?”
张鬼方也不讲话,坐回去洗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