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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真掀开车帘,殷凌澜已沉沉入睡。
她心中一酸,公子这几年的身体越来越容易疲倦,要不是这毒侵袭身体,本不该是这个样子……她上前小心翼翼地为他盖上薄衾。
睡梦中的殷凌澜显得格外安静,长长的束发铺在身后的锦墩之上,暗红的锦墩,墨色的长发,暗的妖娆,黑得如墨绸。
他就安安静静靠着,鸦色的眼睫垂下,在雪白的面上落下一小片阴影。
此时的他褪尽白日里阴狠的戾气,在睡梦中有着男子的天真与柔和。
挽真为他轻轻掖了掖被子,他忽的一动,握住她的手,唤了一声:“云儿……”
挽真一怔想要缩回手,却发现他握得那么紧。
殷凌澜不适地动了动,低喃:“云儿,你在哪儿……”
他漂亮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似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挽真心中一软,轻抚他的眉间,低声道:“云儿在这里,哪里都不离开……”
他紧皱的眉头渐渐平复,终于握着挽真的手沉沉入睡。
到了别苑大门,马车停下,殷凌澜睁开眼,却见自己握着挽真的手,他的脸微微一沉,看向她。
挽真急忙道:“公子方才做了梦,所以……”
殷凌澜眼中微微一黯,低了头抚平身上长衣的褶皱,淡淡问道:“我说了什么吗?”
“公子没有……说什么。”
挽真低下眼道。
殷凌澜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起身下了马车。
御驾去明华寺上香的日子定在了七月初八,刚好是七月初七过后的第一天。
此时不过是六月底,慕容修“养伤”
好了,便得了皇上的旨意,亲自去禁军中挑选三千身手不错的禁军护卫,准备随御驾出行。
他早出晚归,不见疲色却越发神采飞扬。
周燕宜下足了功夫,每日在他回来之时都守在府门口,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慕容修倒真的被她拉到了王妃住的后院中几次。
卫云兮日日在偏院之中,足不出户,对外面的事亦是不察,只从小香的抱怨中才知道一星半点。
李芊芊见她不动如山,不由问道:“娘娘为何不去多问问殿下?万一殿下真的忘了娘娘呢?”
卫云兮从书中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不会的。”
李芊芊不知她的自信从何而来,不由嘀咕着下去。
果然过了一两日,卫云兮正在花园中伺弄花草,身后忽的有风声微动。
她只觉得头上阴影覆下,人已被抱在了怀中。
她不由惊呼一声,一双手按住她的红唇,他在耳边低笑:“可找到你了。”
卫云兮唇边渐渐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原来是殿下。”
慕容修放下她,卫云兮整了整衣衫,盈盈拜下:“妾身见过殿下。”
几日不见,卫云兮似越发美了,一日日,她褪尽苍白与青涩,身量越发窈窕有致,美得从容自如,翩然若仙。
慕容修看得不由眯起了眼,握了她的手:“这几日怎么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