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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皇帝照旧例要去礼佛上香,慕容修是武将出身,习惯了征战杀伐,对这种繁文缛节的事向来没有十足十的诚心,快到了午膳时分才准备妥当。
卫云兮已接受了众妃嫔的恭贺,于是带着宫人前去御书房恭送皇上御驾启程。
南楚的天气四季分明。
年关一过,天已有了放晴的迹象,大片大片的铅云不再沉沉压在天际,触目所见宫阙重楼也亮堂几分,奢华延绵,似一眼也望不到边际。
卫云兮一路行来,十二副大红宫装逶迤拖过干净的宫道,明晃晃的金丝刺绣刺眼欲盲,宫人纷纷如风吹草折,跪拜行礼,他们眼中流露的是艳羡与说不出的敬畏。
那是对当权者发自内心的盲目的崇敬。
卫云兮眼梢皆是淡淡。
从前她是帝后的掌珠,一切都似理所当然,可今日看来,这样卑微的眼神一旦反目将是多么可怕。
所以她的父皇母后才会死得那么凄凉,落得身首不得合葬的下场。
她来到御书房,却见远远走来两人。
当先一人身影修长,重紫貂裘,面色雪白。
正是许久不曾见过的殷凌澜,在他身后是不离左右的华泉。
她顿住脚步。
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她只知他送了萧世行离京。
却不知他竟半途折返,回了南楚。
千里雪路,他赶在了新年第一天进得宫来。
卫云兮看着他走到了玉阶之下。
殷凌澜抬头,看了她一眼,缓缓跪下:“微臣叩见贵妃娘娘。”
千言万语都不必再说,她在后宫如日中天,他在朝堂权势滔滔,两人看似已泾渭分明,再也毫无关系了。
卫云兮点了点头:“殷统领回京了。
一路可顺遂?”
殷凌澜轻咳一声,垂了眼帘:“都很好。”
他步上玉阶,走到她身边。
卫云兮美眸掠过他清冷的面容,遂心中无声轻叹一声,转身走进了御书房。
慕容修见两人前来,微微一怔,随即了然。
卫云兮低头道:“臣妾是来恭送皇上出宫礼佛的。
吉时已快过了,皇上该起驾了。”
慕容修无所谓一笑:“不过是礼佛而已。
不在乎这一刻半时。”
他想了想:“你若无事,与朕一起去吧。”
他看着一旁沉默的殷凌澜,又道:“再说有殷统领护送,一切可安心。”
卫云兮淡淡一笑:“皇上说得是。
臣妾遵旨。”
她的坦然令慕容修结结实实一怔。
他不由眉眼深深地看着她的面上,但是却半分也看不明白。
御驾离宫,龙撵悠悠晃晃,令人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