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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楼梯,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目中无人地低声耳语。
靳凌问:“你想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
夏怡现在觉得无所谓,第一次看到靳凌有点倔劲儿,还有点…幼稚,这不是他朋友给他过生日吗?为什么声音听起来很是别扭,表情藏在额前碎发的阴霾里看不懂,给他摘下头发丝上的亮片。
顺着头发丝一点一点拨下来,就像…给狗顺毛一样,抿嘴问:“我都可以,你想吗?”
靳凌觉得他为什么要和追过自己女朋友的人一起吃饭,他就算可以大度装作无事发生,但是也不可能心无芥蒂坐在一桌称兄道弟吧?我不想,三个字就像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但夏怡被楼上一个温婉明丽的声音叫住了:“你是夏怡吗?快上来,站下面不累吗?”
,点点头。
“真烦…这些人到底胳膊肘往哪拐的?”
,夏怡被靳凌略带不满地放开手腕。
“靳凌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别挡着人家。”
,孙茵茵说完还伸出了一只手准备去挽侧身艰难上楼的夏怡。
走廊顶光明亮,不似楼梯道上有些昏暗,这才抬眸努力去看这些人,男男女女,几乎是第六感就猜到了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女生卷发发梢翘得成熟又迷人,踩着长靴,纤细光腿在走廊的照明灯下白得反光,侧身朝向她在的位置,在她背后站着一个穿着潮牌卫衣的男生,好像是叫程磊?
夏怡还能回想起那天,是放暑假的前夕,她在足球体育场的厕所里出来时,就被这个男生叫住,她对他是有印象的,因为常常在靳凌身边,所以也顺带关注到了,手里勾着她的学生证吊牌,问这个学生证是她的吗?
她疑惑地接过校牌,刚刚她在厕所还摸到了在书包里,但接过来一看照片就明白了,是之前的那一张,中考还剩三个月,她被教导主任逮到早自习迟到,那个时候正在准备录入中考照片信息,她就顺便在那个小岗亭拍了照片,春山的一个大晴天。
但这张校卡因为她上初中的时候老是喜欢用贴纸装饰它,所以上面的中文名字和班级都看不清楚了,只有隐隐约约的有个XiaYi的拼音,不过城五中学初高中校卡长得都一样。
夏怡当时只说了谢谢,男生先是说了自己叫程磊,然后平铺直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说看见她好多次了,对她有感觉,然后提了个粉色袋子,夏怡打开看见里面装着某个奢牌当季的小包。
她当时特别直接说,谢谢,但一个包而已,她最不缺这些东西了,把袋子推了回去,夏怡甚至觉得他还没有余景星那个小学生真诚。
程磊看起来好像很尴尬,夏怡也尴尬的笑了笑,想缓和一下气氛,问他是在哪里捡到她的校牌,他说是在球场捡到的。
夏怡耸耸肩表示好吧,直接彻底拒绝了,说对他没有感觉,以后也不会有感觉,甚至特意告诉他了,她之所以天天来这里,是因为在等别人。
因为,她根本不是在球场丢的这张校牌,这个校牌是在中考场上丢的,她当时被分配到了一中去考试,在中考最后一堂考试不小心丢的,是在高三一班那个教室里,应该是考试完收拾书包时,下意识地丢进了那个书洞里,而她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捡到了,又为什么会出现程磊手里,但是这个人眼里看上去既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甚至连真诚都没有,就妄想用他不稀缺的东西来换她珍贵的东西。
但她觉得,程磊这个人特别无聊,在她说了,“我等的是你的朋友,靳凌”
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嗤笑了一声似乎是挽回点面子还是怎样,告诉她,靳凌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挂满全科,他都要被退学了。
夏怡当时听完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喜欢上一个特别完美的人,或者说,一个真实的人本来就不该是完美的。
在更早之前,春季学期刚开学,有天晚上物理自习她逃掉了,无聊地在操场上乱晃,看见靳凌在场边上既没有踢球,也没有人陪伴,站着看起来像是在发呆,二月底还算在冬天,拉起毛呢黑大衣的帽,帽檐不宽但松垮,半张脸埋进阴影里,看不清眼神,操场上微弱的灯光照得能看见,指关节在泛红,手指尖夹着根烟,还燃着猩红的光。
夏怡慢慢挪过去,两人隔着大约一米,室外有风,烟味其实并不是很明显,但她不喜欢烟味,开始小声咳嗽想引起注意,听见靳凌继续抽着烟,冷淡地说:“你离我远点,你就不会咳嗽了。”
夏怡又靠近了一点,开始拼命咳嗽,看见靳凌沉默着把烟掐掉了,任何情绪都没有,说:“你不去上课吗?”
,然后转身就走了。
教养范围之内的事情,可她会想象他会因为什么而情绪起伏跌宕,想探索他更多不为更多人所知的或情绪高昂或气急败坏的一面又一面,这明显也是一种专属,总是喜欢装完美的人,得不到爱是理所当然的,橡皮在铅笔之后,是因为大家都会犯错,在等待一个机会向爱他的倾诉痛苦,祈求爱的饶恕。
夏怡被挽住胳膊,听见孙茵茵介绍自己是靳凌的师姐,轻轻叹了口气,露出笑脸,只要不是来和她暗戳戳地来较量的就好。
然后看向靳凌蹙眉一脸严肃,绷着脸盯着她,但她又没做亏心事,其实也不太清楚靳凌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想看看,轻飘飘地对着程磊说了句“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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