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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
男人不动声色,“怕什么。”
她低头埋首在他的胸膛,“我一个人睡不着,会做噩梦,梦里有人让我去死,要杀了我。”
霍司承低垂下眼眸,眼底掠过片刻的暗沉,过了一会儿他才凉凉的道,“舒情还有抑郁症,她要是说她没我睡不着,我是不是得去抱着她睡?”
邢婳抬起头,眼睛里有更浓厚的委屈,“她看起来好好的,还有心情跟精力破坏别人的婚姻。”
“不是要看起来很抑郁的才是抑郁症。”
“她妹妹还说你把我当成舒情的替身,你有时候对我也还好,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男人对这个问题很冷漠,“你觉得是那就是。”
她想也不想的道,“我觉得不是。”
霍司承没说话,态度晦暗不明,让人难以琢磨。
邢婳虽有抽噎,但条理又还是分明的,“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我失忆后肯定是不像她的,我也不知道我失忆前你对我是什么样子,我知道的都是现在,所以我觉得不是。”
他还是那个态度,冷冷淡淡,“随你怎么想,手松开,我要回去洗澡睡觉了。”
邢婳抬头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把手松开了。
霍司承头也不回的往次卧走去。
…………
晚上,大概零点左右。
次卧的窗帘依然没拉上,有淡淡的月色洒进。
霍司承还没有睡着,但已经关了灯,平躺在床上闭目准备入睡,只是迟迟酝酿不出睡意,便一直就这么躺着。
极轻极轻的吱吖一声,走廊的橘色光线缕缕泄了进来。
霍司承睁开了眼。
邢婳手里抱着一张薄毯子,蹲下身把门关上,然后冒着腰赤脚一步步靠近床沿。
屏住呼吸观察了一番后,没有察觉到任何男人醒来的异样,便放心的抱着被子躺下了。
好在这别墅里铺垫的地毯都挺厚,不至于硬邦邦的硌着她的腰。
霍司承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了。
夜晚如此安静,安静得能听见女人的呼吸声。
他想起了曾经很多个的夜晚。
这女人很喜欢半夜鬼鬼祟祟的摸进他的房间,从他们结婚后就有这种习惯跟嗜好,不过那时她不会溜进来睡地板上,她会直接爬上床。
如果他被她闹醒了,她就会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着他。
如果他没醒……而时间又还早的话,她就会直接爬到他的身上来,尽她所能的挑逗他。
开始的时候他次次都要起来一趟把她扔出去,可第二天晚上她照爬无误,除非是工作到很晚了没什么精神,她就草草的洗洗自己睡了。
而且她后来学精了,不顾自己的睡眠质量,挑半夜一二点来爬,那会儿他已经睡得很熟,实在没耐心每天晚上爬起来一次,时间一长,他就对这件事情很怠倦,慢慢的就随她去了。
以至于他们之间就这样从分房睡,慢慢变成了跟别的夫妻一样同床共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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