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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因为身处两个世界（第2页）

好像属于这里，又好像不属于这里。

元以将车开到了卡瑞非无人区。

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消抹掉了晚霞的颜色，就像一块深蓝色的幕布，元以看不到星星。

她停下来，合上车门，踩着车前盖坐到了车顶上。

在夜幕下，手臂上的金属线条泛着冰冷的光，元以活动着手指，耳边似乎幻听到了机械指节开合的嗡动声。

在下城区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听到过许多故事，遇到过许多的人。

爱洛伊恩的师傅老威死在公司内斗中，维克奥言语中对公司也有许多不满，在贫民窟的闻人雪想要爬上去，唯一能做的竟然只有卖命……

好多好多，元以恐惧自己看到的那一切。

在西亚区的建筑群在她眼中无比割裂，上与下如此分明，就像是两个不同阶级的现状。

本可以不想那么多，本可以不这样完全没必要的和自己较劲，可元以总会想起那些憎恨公司的言论，想起那一次爱洛伊恩和宋在办公室中的私谈。

元以倒头躺下，从没有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想起失去的记忆。

关于为什么自己的身份库在最高级别加密一列，关于自己的身份，关于最后何去何从。

……她舍不得这里。

舍不得她认识的每一个人。

远处的道路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元以游离杂乱的思绪被这噪音拉回。

她扭头循声看去，两盏远光灯直直打来，刺得元以闭上双眼。

是谁会在这种时候来卡瑞非无人区？

那车径直开过来，无比流畅的停在元以那辆普卡旁边。

新装的光学眼此刻派上了用场，元以一眼就看到主驾上坐着的是宋修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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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关闭，宋将车子熄了火，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到这儿来散心。”

元以收回目光，“反倒是老大你，为什么会到无人区这里来，还是在这种时候。”

宋走到车前，靠着引擎盖：“这里空旷，风也清透，有时运气好还能看到星星。”

元以：“可惜你今天来的不走运，天上没有星星。”

青年微微侧过半张脸来偏向元以：“……你呢，这么晚过来，那两个小老板会担心吧。”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怔忡的抬头望天：“我今天去做了义体手术，然后……和他们算是小小吵了一架。”

宋也愣住：“你去植入了义体？”

元以听他的语气，自嘲一笑：“你也要跟我普及赛博精神病吗？行了，我已经从他们口中知道了。”

“为什么做之前不问问他们？”

宋说。

元以：“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想给他们一个惊喜，让他们知道我能靠自己赚钱植入义体，可没想到反而引得大家都不高兴了。”

“你以后离开这里，或许会后悔自己在下城区做的一切决定。”

这话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

她摇头：“不会的，我不会后悔。”

“这是我的人生，也是我的决定，我想要凭自己的念头去活。”

“我不想总是瞻前顾后，也不想思考那么多。”

“但……老大，这样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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