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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女人抬头看了一眼饭馆，对戴瑶说道：“真对不起，我进去买两份陪给您。”

&esp;&esp;戴瑶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没事，你赶紧带孩子走吧，天冷。”

&esp;&esp;“实在对不起，孩子……”

&esp;&esp;“我知道，追彩灯公交车呢。”

戴瑶微笑着说。

&esp;&esp;女人又是一番鞠躬道歉，这才拽着女儿离开了。

&esp;&esp;戴瑶低头看着裤子和鞋，一股菜汤味道飘了上来。

&esp;&esp;祁亮伸出挂了一天黄泥的左腿站到戴瑶右腿旁边。

戴瑶低头看了看，两人的鞋好像差不多大，就忽然笑了起来。

&esp;&esp;“你穿多大号？”

戴瑶问道。

&esp;&esp;“42。”

&esp;&esp;“我39。”

&esp;&esp;祁亮把脚抽走，又向外滑了两步，他脸上的肌肉

&esp;&esp;小狗好奇地看着电光，小黑鼻头还一张一合地凑上来。

&esp;&esp;就在这时，一股急促的风声吹进了他的耳膜。

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好像他爸把他的头按进水里的声音。

他眼前一黑，脑袋不由自主甩过去，撞到红砖墙上，然后像条破布口袋一样软绵绵地滑下来。

&esp;&esp;他被耳鸣惊醒，眼前再次出现光亮。

他猜自己是被打了，九年来这个感觉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他甚至转了转眼珠，因为狱医曾告诉他，眼睛是分辨有没有意识的参照，如果还能动就说明还活着。

&esp;&esp;他抬了下眼皮，看到一个长得像山一样强壮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已经折断的棍子。

你就是拿这东西打我的吧，他看着那根棍子，气若游丝地问道：“这是你的狗吗？”

&esp;&esp;男人没有回话，但是棍子猛地离开了他的视野。

又是一股急促的风声，他连闪躲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次他清楚听到了木棍砸到头上时发出的闷响，还有更让他毛骨悚然的咔嚓脆响。

&esp;&esp;但他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他现在终于理解了那个只剩下半张脸的互监组老哥说的话，当你快死的时候你是觉不到痛的。

他知道，这个抽疯的男人正在用这根破木棍一点一点杀死自己。

&esp;&esp;“操你妈，你丫是傻逼吗？”

他喃喃道，然后吐了口血水，那腥味就像小时候被同学追打绊倒摔了个狗吃屎一样。

&esp;&esp;男人扔下折断的棍子，单膝跪在他面前，看着自己的拳头。

&esp;&esp;“对，我是。”

&esp;&esp;戴瑶推开办公室门，看到牛敦正在办公桌前埋头苦干。

&esp;&esp;“趁热吃。”

戴瑶把袋子放到办公桌上，“你这顿晚饭可贵了。”

&esp;&esp;牛敦起身向戴瑶道了谢，朝后面进来的祁亮挥了挥手。

&esp;&esp;“这又是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