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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闭着眼睛告诉自己忍一忍,过段时间就可以见到微微了,反正之前他们也是定下十月才出发的,现在才八月。
他嘴角含笑的看着信件上她再三嘱咐自己,这时候人是最脆弱的,不到万不得已别对平民动用强硬手段,一切都要讲道理,大家会听的,这时候民众需要的是他的安慰,当然对于那些浑水摸鱼的一定要严惩!
赵恒略一沉吟,又派了几名官员出去说服民众配合,尽可能不要动用强硬手段,但对一些知法犯法的贵族可以粗暴些。
姜恪和沈奕互视了一眼,眼底都有着欣慰。
洛阳城这些天气候有些反常,以往八月还有些炎热,可地动后天一下子凉了,幸好姜微让人早作准备,派人去贫苦发放了棉衣和粮食,才不至于一下子冻死不少人。
姜微这些年推荐农业改革,四处都有种木棉和棉花,这些作物也不算很珍贵,不少平民都有置办棉衣。
“果然大灾之后必有妖孽。”
姜长晖看着又开始下细雨的天气,“阿识你说洛水会泛滥吗?”
“应该不会吧,这几天雨下的不多。”
姜微也不确定,但眼下的雨水却是不多,倒是天气越来越冷了。
“真是多事之秋。”
姜长晖摇了摇头,依旧跟姜微一起算账,她们在洛阳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尽量帮忙赶快把粮食运过去,早运过去一段时间就能少死几个人。
姜微此时也顾不上隐瞒自己的水平了,任何数字只要从她的眼睛里过一遍,她几乎马上就能提出结果从无差错,这水平不知道让多少人惊讶,宫中内侍和屏风外的外臣都惊呼皇后奇才,姜微沉默,你们要是小时候学过珠心算也会有我这水平的!
就在长安和洛阳眼下都在为地震忧心的时候,淅阳郡的均阳县公,均阳县公赵孝恭同数名幕僚正坐于大厅上,他今年四十六岁,因常年骑射,身体硕健,头发漆黑、唇边留有整齐的短须,相貌衬得上俊美,但一只鹰钩鼻增加了他不少阴沉的气质,他浓眉紧皱、沉吟不语。
赵孝恭也是赵家宗室,他的祖父是太|祖赵凤翔的堂弟,因随着赵凤翔南征北战有功,被赵凤翔册封为均阳县公,后均阳县公一脉就常住均阳。
“县公,这赵恒小儿弑父杀兄、倒行逆施,眼下都引起天怒了,我等勤王入京,乃是护卫太上皇,不负太|祖对吾等的信任!”
一名中年文士慷慨激昂的说道。
“是啊郎君,此时长安大乱、崤函古道不通,正是占领了洛阳的最好时机。
赵恒小儿自监国以来就一直擅改祖宗家法,不知让多少人流离失所,正可谓民心所弃!
天下士庶,皆愿县公来。”
赵孝恭一系离皇族嫡系血脉远,一直远离皇位纷争,这一脉到也枝繁叶茂,经过数代经营倒也在均阳经营出了一片家业,也算均阳地头上的土皇帝,日子过得也算逍遥。
只可惜这逍遥的日子在赵恒登基后就消失了,他先撤均州改淅阳郡,赵孝恭这均州刺史也当不成了,又派了监御史来监督他,连折冲府的官员都全部置换了。
今年年初又说以后爵位世降一级,这简直不给他们这些宗室活路了!
不过也因为赵孝恭离皇位太遥远,赵恒也没想着去动他们。
赵恒也不仅仅对宗室如此,对当地豪强也下手不留情,蜀郡那边人口检查、土地丈量……即便没有动到其他地方,那些豪强世家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皇帝在清算他们。
要是换了以往他们还不一定敢动这心思,毕竟是夷三族的大罪。
可眼下先是先帝墓碑受损,接着又是长安地动、西面蝗灾、崤函古道不通……这种种的种种,不就是说老天都在帮他们吗?洛阳乃天下正中,四通八达,只要守住了洛阳,一把火烧了洛口仓,这大秦粮食就落到了他们手中,这天下指不定就会换个主人了。
在座的这些人有些是均阳县公府上的幕僚,也有些是当地的豪强,这些人都存了浑水摸鱼的想法。
均阳县公听着下属的话不置可否,他对一名始终沉默不语的青年男子道:“十五郎,你说当年杨都护入京是有太上皇密旨的?太上皇是让他入京勤王的?”
“是的。”
那名青年男子哑声说道,“我都给阿叔看过密旨了,阿叔还是不信吗?”
“为何这道密旨杨都护没有代入京城,反而是交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