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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亦倒是听明白了,脸色凝重,沉声说:“所以你两位姐姐,就先下手为强,除掉宝慈,减少一个劲敌,自己就有多一成机会,对不对?”
汪海棠似乎对这个家早就不抱好感了,言语之间多有轻视:“可不是这样么?先是姑姑,估计下一个就是我,除掉我们俩,她们二人还会狗咬狗。
这一窝子什么东西啊,为了一个劳什子太子妃之位,姐妹相残,侄女亲手推姑姑落水,活生生想淹死你,这,这是什么人心啊!”
一番话,气正言烈,令贺兰亦和钱串串刮目相看,不想汪家一堆坏人里面竟然能出这个刚烈正直的女人。
说到这里,汪海棠又笑了:“昨日夜里我与她们理论,她们竟然不认,说只是路过,是你自己失足落水的。
我笑话她们敢做不敢认,小家子气。”
说到这里,贺兰亦想到自己的兄弟,这才想到正事,连忙对汪海棠说:“三小姐,可否请你带我去见你父亲,我有急事找他。”
汪海棠看着他说:“孙公子,这可不巧了,爹爹接到急令,连夜带兵上京了。”
贺兰亦说:“那你可否着人送我去知府大人处。”
汪海棠更觉奇了,这公子到底什么来路,回答说:“知府、总兵全部上京了,姑姑落水那日夜里,城郊出了大事,现已经被查封,到处都是官兵,爹爹接到任务,陪同知府总兵连夜上京城去了。
公子可是有事,我能否帮你?”
贺兰亦心想:“莫不是太子被找到了护送回京?”
嘴上却回答说:“正是那夜的事,我本兄弟三人来这里做生意,半夜行到河边遇上歹徒,将我兄弟三人砍伤,我那一兄一弟不见踪影,还有一位情同兄弟的仆人也下落不明,我甚是担心。”
汪海棠说:“那没办法了,现在全城戒严,特别是那个河边,苍蝇都飞不过去,据爹爹顺来收拾衣物的时候说,河边死了很多人。”
贺兰亦说:“那可能就是我们的家仆,我们一共约有三十余人,大部分都被偷袭杀死了。”
钱串串和汪海棠都对他表示同情,劝他先在这里养伤,派人帮他出去打听。
汪海棠出去安排人了,钱串串两位便宜大侄女赶过来了,一位稍长汪宝慈两岁,穿着暗红云肩,各种饰品富丽堂皇,可不像一朵雍容华贵的盛开牡丹么;另一位,体态娇小,穿着粉白色的袄裙,正是与汪宝慈同龄的汪蔷薇。
汪牡丹很有大小姐风范,进门就嘲讽着说:“你这贱命竟然还活着?还有脸回来?若识相,在山上就该自挂东南枝了。”
汪蔷薇小脸显得狐媚刻薄,一双小巧的下巴向天昂着,杏眼儿如果不是一直翻白眼,倒是挺好看,她一出声更是娇媚:“是啊,是啊,你就不该回来,让你洗个衣服,你把衣服全部扔进河里,人也跑到山上去,害得海棠那丫头劳师动众,找家丁去寻你,真是活儿做不好,还吃白饭,小姐的身子丫头的贱命,连个粗使丫头都比你强。”
钱串串历经这一切,刚刚搞清楚怎么回事,静下心来跟贺兰亦喝着茶,思考着将来怎么办,就遇上这俩刺儿头找上门来骂。
钱串串不知道原来的汪宝慈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才给这二位造成好欺负,随便捏扁搓圆的印象,也许就如汪海棠所说,自己是个窝囊加废材?于是她本身冷漠的脸上突然挂了起甜甜的笑,站起来走上前去,一边走一边:“原来你俩就是推我下水的那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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