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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立马要走的意思。
祁老夫人赶忙留人:“午时将近,霍督公还是留下用个便饭吧?”
“多谢老夫人好意。”
霍临春一边道谢一边婉拒道,“只是咱家午时有约,实在是不巧了。”
祁老夫人惋惜不已,到底没再多留。
舒舒服服躺在大炕上的祁远章便道:“来人,快送霍督公出门,莫叫霍督公耽误了赴约的时辰。”
霍临春笑着道过谢,告辞出了门。
屋子里很是安静了一会。
祁远章嘟囔腿疼,说要换换心境,让人给他上些果子糕点来吃。
等到点心送了上来,他一口气连吃五块才停下了手。
祁老夫人看看他,叹息道:“慢些吃,仔细噎着。”
言语间的口气,仍然像是在同小童说话。
太微听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别开眼睛,望向了不远处长案上的博山炉。
她早已见过祖母最真实的丑陋嘴脸,那些惺惺作态而今再看,便只是令人作呕。
她低下头,忽见身旁有只脚迈了出去。
四姐祁茉眼睛红红地走出人群,向父亲和祖母走了过去。
她脸上写满不安,一管声音里也全是担忧:“爹爹,您的腿伤要紧吗?随行的太医是如何诊断的?”
建阳帝外出身边自然有太医跟随。
祁远章同他一道,受伤以后也定是太医诊治的。
若是不好,太医便该跟着一起回到靖宁伯府。
如今太医没来,这腿伤当然是没那么严重。
祁茉自幼聪明伶俐,岂能连这么简单的事也看不穿。
她特地上前来问,为的不过是要显出她和太微几人的不同。
她想让父亲知道,府里几位姑娘中属她最挂心他。
伴随着话音,她面上不安一路蔓延进了眼里。
一双杏目水汽弥漫,好像眼睛一眨就会簌簌落下泪珠来。
祁茉看着父亲,期盼着,等待着,终于——
父亲慢慢开了口:“俏姑你有心了,爹爹伤得不重,你不必担心。”
他嘴角含笑,眉目如常,声音也平静得很。
祁茉却觉得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在自己耳畔炸响,震得她浑身一颤,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她嘴角翕翕,很想说话,但舌根发麻,哪里说得出一个字。
她看不见自己的脸,但却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非常愚蠢非常难堪。
如果地上有个洞,她现下必定要钻进去。
可她手脚发凉,身体僵硬,纵然地上真有洞,恐怕也钻不了。
祁茉眼睫一抖,差点真的要哭。
祁老夫人瞥了儿子一眼:“这是四丫头,不是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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