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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了,梁玉先跳下马来,袁樵与袁先知道这个——不能纵马踩伤了庄稼。
一行人走在田梗,梁玉道:“瞧,这块地是照顾我,给的是上等田,能看出不同来么?”
袁樵与袁先都是一脸懵逼,他们干嘛要知道怎么种田呢?见过是见过,但是田亩的分等,没学过,他们只须等别人来汇报。
梁玉教他们:“看肥力,也看地势。”
袁樵也认真听了。
梁玉又领他们去看水渠,父子俩都看出来,眼下的水利不大好。
袁樵道:“还是要修的,只是兵火过后一片残破,人力不足。”
梁玉道:“那你得小心夏天为了争水打起来。”
袁樵道:“我知道这种事。”
梁玉道:“那你打过吗?”
“啊?”
梁玉告诉他:“我家打过,打我记事起,两年打一次,空的那一年是对着骂祖宗八代和夜里起来偷水。
知道、见过,跟自己打过是不一样的。
就像这种田……你看我这边种得快,那里种得就慢。”
“缺耕牛,我在设法解决,牛不足,以马代之也是可以的,只是都缺。”
袁樵看那边两个人承担了牛的工作抬着犁,行进得十分吃力。
“你看他们的犁。”
“犁?怎么了?”
袁樵凝目望去,现出疑惑的神色来,袁先也顺着梁玉的手指看过去,小脸上更是一片茫然。
父子二人认得一些农具,这比起某些人来已算是有常识了,要他们细分辨,袁家却不是研究这个的。
“你没扶过犁就不知道,这种太吃力,笨重,入土也浅,不如咱家的好使。”
效率的重要性袁樵是知道的,但是就像梁玉说的,他对农事并不熟悉。
他还算好的,至少知道种田不易,也有一些常识,还肯听梁玉说种田的事情。
此时与两汉时的“循吏”
已有不同,许多官员知道“爱惜民力”
、“不误农时”
就算是个不错的官员了,但是绝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去研究这些,他们更希望家人读书、明礼。
肯卷起裤脚下地受辛苦的,是少之又少。
袁樵很重视地问:“你能拿得准?”
梁玉自然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你种过地还是我种过地?我跟家里写信,跟我爹要了几具犁来,拿来了你亲自扶一扶就知道啦。”
白完了袁樵,梁玉对袁先却是非常和蔼:“阿先,你看,什么事都是学问。
现在抢农时,原本要两天干完的活一天干完了,这就抢回来了。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实惠,虚名都是虚,实绩才是根本。
没有实绩的名气,都是无根的浮萍。”
袁樵虚心地问道:“那犁什么时候到?”
梁玉道:“应该在路上了,他们走快走慢,我也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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