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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谭纵昨日里头如入了魔似的,被莲香稍稍勾引一下就动了邪火,自然也是谭纵已然想到了自己从棋手降格为棋子后的遭遇——想要再如先前那样扮高端唬得蒋五乖乖听话怕是就没多少可能了——即使谭纵心里头不甘心的很,已然做好了再试试的准备。
因此,谭纵今儿个早上却是已然有了久等蒋五的准备。
好在蒋五毕竟没彻底把谭纵当家里头的仆人,也不知道是他顾及谭纵这个未来可能的四妹夫的身份,还是顾及着自己还需要谭纵的帮扶,反正蒋五总算没给谭纵时间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吃完。
“蒋公子可要尝尝?”
谭纵虽然有了为棋子的准备,可他是个高傲惯了的,即便是后世被长辈硬按在科级干部位置上几年,他也从来没有回去说过一句软话,即便是赋闲了,仍然天天带着老婆情人到处闲逛——有家里头的长辈矗在身后,又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打底,因此也没谁傻到真拿他的作风问题当问题。
所以说这会儿谭纵虽然有点泄气,可自个儿的态度却没多大改变,仍然是那股子清高的架势,倒显得很是有点风骨。
只是,谭纵能不变,可不代表蒋五也不变。
对着谭纵的邀请,蒋五却是不屑地“嘁”
了一声,便是连凳子也懒得坐了,只是做出一副不爽不甘愿状,不耐烦道:“你倒有心在这吃这些子烂东西,还不快些随我去做事,莫非要我让老三来请你么!”
谭纵虽然料想到了蒋五的态度会有改变,甚至会有些恶劣,可真的听蒋五这些话谭纵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头有些置气。
这股子呼来喝去的,不是拿他谭纵当下人看待又是如何!
莫说是一个皇子了,即便是官家敢这么着,谭纵怕是也要不爽。
只不过,谭纵毕竟是个有计较的。
心里头存了气,却没第一时间发出来,却是慢慢抬起头来看那蒋五,一来是隐忍火气,二来是有意这般作为好气气蒋五这变脸皇子。
只是,等谭纵看见蒋五脸上那股子表情的时候却是笑了,而且是开怀大笑起来。
“原来你蒋五也不过是个嘴里秀!”
谭纵心里头开心,脸上更是笑意浓浓,却是他已然看穿了蒋五的虚实。
有了这真相打底,谭纵忽地又想明白一件事情:若是蒋五当真这般态度恶劣,只怕就不是这般恶语相向,而是直接一张便帖,直接传唤自己过去了,又如何真的会亲自过来。
以蒋五的身份,亲自过来,却又晚到,这不正好证明了蒋五心里头的纠结么!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与这家伙客气,左右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谭纵心里头有了计较,更不会在乎蒋五的态度了。
不仅不出声附和,反而随手抽出桌底下放置好的长凳,随后饶有兴趣的看向蒋五道:“看你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不如先坐下来歇会。
若是要说事,哪不能说,非要再跑城外头去,岂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被谭纵这一番略有些胡搅蛮缠的话一搅和,蒋五蓄了一早上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虽然心里头不停告诫自己要拿出皇子的威风来,可这几个月在江南的连番碰壁却早已经把他的气势磨得差不多了,若不是谭纵忽然插手进来,怕是他早被曹乔木领回京城了,又哪会有机会在谭纵面前逞威风。
这些东西蒋五心里头虽然是不会去想的,可却架不住曹乔木临走时在他耳朵边吹的风。
因此,即便蒋五有心一震雄风,却终究还是抵不过破案子的诱惑,被谭纵这般拿腔拿调的一说,顿时也软下来了。
只不过,蒋五终究还是个皇子,而谭纵也没了世外高人的形象,说不得蒋五心里头那根深蒂固的阶级思想就冒了出来,使得他说话时总算带上了几分高人一分的气势:“听乔木说,你现在是监察府的六品游击?”
见蒋五一脸努力装出来的淡泊样儿,谭纵心里头自然觉得好笑的很。
只不过,这尊卑终究有别,谭纵既然被曹乔木套牢了,这会子自然不敢做的太过份。
可是,面对着蒋五,谭纵却又怎么也不肯如下人那般卑躬屈膝,说不得说话就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是啊,却是一个不小心被曹大人抓着了把柄。
当真是想不到,就这么几日时间,监察府却是把我家里头查了个底朝天,便是连我家姐的底细都查了出来。
当真是不服也不行啊。”
被谭纵这么一说,蒋五顿时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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