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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嘉拍了一下妆台,上面的梳子首饰飞的老高,又掉下来发出玉石相击的声响。
其实,光凭这金锁表面的花纹和手感,以宋令嘉心粗,她还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被换过?
但金子占重,一上称,丁点的细小差别就显露出来。
如果有人贪图钱财换了锁,也只有变轻却没有变重的道理。
采桑脸色有些沉重:“要不查查?”
令嘉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把‘莫生气’三字念了好几遍,才摇头:“查谁,陈妈妈?这锁和原来瞧着并无差别,连上面系的络子花样都与之前一般无二,冒冒失失真去查,说不定会惊了肥蛇!”
采桑点头,但却不太放心,劝道:“可难不成就这样算了?”
其实她也不知这锁到底有什么蹊跷,只是隔三差五丢那么一遭,她和瑞珠在心里对这金锁都有一些猜测。
只是姑娘不说,她和瑞珠也不问,现下出现这样的事,她怕姑娘以后还会着了别人道。
金锁倒是身外之物,要是姑娘出个什么事,她就万死难辞了。
宋令嘉摸了摸妆台上的铜镜,眼中厉色闪过:“你看这镜子,镶了珍珠,松石,玉珏和琉璃,大舅母曾说过这个千金难买,可上次我们回京,那些人不抢它,偏偏喜欢姑娘我脖子上挂的锁,你说邪门不邪门?“
采桑点头。
令嘉笑吟吟看着她:“你和瑞珠在我身边服侍那么多年都没瞧出这金锁的蹊跷,我回京不过月余,宋府就有人来偷锁。
以前边关那些人觉得我蠢,但也只是偷偷摸摸拿一样的来换,而宋府这人不但要锁,更是要我的命。”
采桑面无表情道:“所以更应该查。”
相比瑞珠和令嘉差不多同龄,采桑足足大了她们四、五岁,办事沉稳,又有武艺,令嘉平日里对其是十分放心的。
不过在这事上她却没有立马同意:“既然他们那么胆大,肯定背后牵扯不小,陈妈妈说不定是个卒子。
更有甚者,说不定她也被利用了。
这事你先别管,既然能把锁还回来,害我那人肯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有件事交给你打听,院子里有内鬼,你去查查是谁。”
采桑因性子缘故做事有些死板,于是令嘉又道:“你刚挨过母亲的罚,又被我指使做事,随意抱怨几句,就能瞧出周围的一些事儿来。”
采桑点头:“奴婢知道了。”
宋令嘉这几日医经也不是白学,瞧出采桑面色有些不好,便知她大概是强撑着过来的。
毕竟令嘉这次差点丢了命,王氏即便顾她脸面,没有当着众人面打一个大姑娘板子,也肯定是重罚了一番。
令嘉倒是可以开简单的药方,可她却不敢冒冒失失给采桑用,再是采桑现在出府也多不便。
思索一阵,拿出以前的一青花瓷药瓶递给采桑:“这膏子药性还不错,你拿去用用。”
采桑罢手:“裴公子送的,奴婢不要。”
提起裴绍,宋令嘉有些羞赫又有些怅然。
她都回京这么久了,这次还病重,怎么就没有瞧见他来看自己呢!
就算京中规矩大,可作为世侄给母亲请安,走动走动别人又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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