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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顒旁观者清,见那琉璃脸上神情变幻过于做作,心里不喜。
若不是她在人前人后刻意露出这惶恐之色,也不会使母亲背上妒忌之名。
看眼下母亲对琉璃与过去并没有什么不同,看来那心结并不在不是琉璃产子上。
待琉璃走后,曹顒轻声问道:“母亲生儿落下旧疾?是难产吗?”
李氏听儿子问话,想起往事,悠悠讲起:“那年生你时虽是足月,却是难产,生了三天三夜,昏死了好几次。”
说到这里,看着儿子,无限慈爱:“天可怜见,顒儿你终平安出世,五斤五两,虽然身子有些弱,分量却是实实在在的足。”
“五斤五两?”
听到这个数据,曹顒忍不住有些惊奇。
要知道这时候一斤可是十六两,五斤五两换算起来,就是那个世界的八斤半。
八斤半的婴儿,那样的胖小子,怎么身体这般差?难道是因为母亲难产,在母腹中停留过久的缘故?
李氏点了点头,笑容中已带着几分酸楚:“转眼十二年,十二年过去了!”
“母亲养育之恩,孩儿永生铭记,定会好好孝顺母亲,还请母亲诸事宽怀,好好保重身体!”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
,曹顒想到这句话,不知道是怀念上辈子的父母,还是心疼眼前的李氏,声音略带哽咽。
“咳、咳!”
刻意加重的咳声,是曹寅回房了。
曹顒起身:“父亲回来了!”
“嗯!”
曹寅道:“去老太君那边看看,别让祖母惦记你!”
“是!”
曹顒应下,退出房来,却没有马上离开。
就算李氏不是因琉璃生子之事难过,定也与曹寅脱不了干系。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出的贵妇,除了夫君与孩子之外,还有什么能这样放在心上。
“淑卿,早点好起来吧,省得老太太与孩子们担心!”
曹寅喊着妻子的闺名,软语道。
“我只是替顒儿委屈?”
李氏哽咽着说。
“当年正赶上圣驾西征,我们做臣子得也不好设宴,顒儿的百曰才会不了了之!”
曹寅声音有些沉重。
“圣驾西征,又没禁民间喜乐。
生颜儿赶上宫里老太妃薨,百曰就没过上,顒儿又是如此。”
李氏说道:“单是百曰就罢了,为何顺儿满月时祭祀祖先。
又不是头一个儿子,就算你再疼小的,这个也太过了些!”
“这是我的不是,顺儿出生后太高兴了些,没有顾虑那么多!”
曹寅怅怅道。
“难道顒儿就比他小兄弟差吗?顒儿出生时,你事务繁忙,对他并不亲近;为何如今顺儿出生,老爷尽在弄儿之乐?老爷这般,要置我们娘俩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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