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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林大舅这是白送了徐二舅一个赚钱的机会,但徐二舅却不是那么“领情”
,当着沈丽姝几人的面,把自己的大舅兄出卖得干干净净。
“其实你们林家大舅,根本不缺这点来汴京外城开肉铺的钱,你们林姥爷有一门杀猪绝技,带出来的儿子徒弟都是好手,他们的肉铺在整个镇子算是最大的,过去就没少攒钱,更别提姝娘开始带着兄弟们卖烧烤后,每天一两百斤的从肉铺拿货,虽然给咱们的价格优惠,也不妨碍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前儿烧烤店开业,力子他姥爷得知咱们打了个开门红,特地拎着一壶酒来找爹贺喜,结果被爹灌醉了,透露了他们这半年单单从咱们这里就赚了快三十贯的事。”
徐力惊呼,“我姥爷不是号称千杯不醉吗,还能被爷爷灌醉?”
沈丽姝也难以置信,“半年才赚这么多吗?”
徐二舅看了看儿子,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外甥女身上:“才?”
沈丽姝:啊这……
她没有嫌三十贯少的意思,只做一单生意,半年就能净赚三十贯,当然了不起,放到汴京这个超一线城市也足以傲视群雄,相当于两个半她爹了。
是的,沈爹那份底层公务员的工作,渐渐被开发出了新的用途,成为了沈丽姝的计量单位,任何收入都可以换算成她爹的水平,是多还是少就一目了然了。
林家这个收入水平,它就不是多还是少的问题,而是留在通许镇简直屈才,这么富裕,进城吃香喝辣它不香吗?
但收入的高低不能只看钱,还要看对方的职业和所处行业的状况。
林家是祖传的屠夫行当,既会做生意,又有专业技术,并且维持肉铺运转要很多人帮着收猪杀猪,工作也不简单,林大舅他们兄弟几个都跟着忙活,另外还收了几个徒弟,人手才堪堪凑齐,就这样,镇里遇上大型些的集会,徐二舅夫妻还要去帮忙打打下手。
综上所述,林家吃手艺饭,赚的也是辛苦钱,平均每天要帮他们杀一头半猪,忙活半年,净利润才三十贯,真的有点少了,是资本家看了都要反省的地步。
相比之下,他们另一个供货商陈家兄弟,这半年才是赚得盆满钵满,规模都扩大几轮了。
论关系林家可比陈家近,算是亲戚,总不能逮着亲戚使劲薅羊毛?
沈丽姝把陈家兄弟拉出来做对比,徐二舅理解起来就容易多了,下意思点头,“跟陈大他们一比,力子他姥爷赚得确实不多……不对,差点被你带沟里去了,从咱们这赚三十贯,其他生意少说也有三四十贯,半年净赚六七十贯,怎么就不赚钱了?”
徐二舅接着道,“而且爹也说了,以他跟力子姥爷几十年打交道的经验,他姥爷说话喜欢藏一半,能说赚三十贯,那至少赚到了五六十贯,他们有钱呢!”
沈丽姝眨了眨眼睛:“是这样吗?”
那倒是符合她有财一起发的原则了。
毕竟每年从他们这个大客户这里净赚一百贯,即便表弟他姥爷家不差钱,这也是个大数目,她不用想着再让供货商多赚一点,给得太多容易被当冤大头。
“没错,他们都是人精,才不干亏本买卖,”
徐二舅信誓旦旦向沈丽姝保证,顺便给还在吃惊中的儿子解惑,“你姥爷那酒量确实没话说,能让爷爷灌醉是因为他愿意,大概就是想借醉透露这事,为后面的合作做铺垫呢,喝醉没几天,你大舅就来找我了。”
徐二舅继续愉快的卖大舅兄,“你们瞧,才四十贯而已,又不是四百贯,就算你们林大舅自己拿不出来,家里也能帮着出了,他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等着接老爷子的班,却还想着趁年轻来城里闯一闯拼一拼,把老林家的祖业发扬光大,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支持?”
徐力一本正经附和他爹,“对,姥爷最喜欢大舅了,大舅要进城做生意,多少钱姥爷都肯给的。”
徐虎好笑搭着他的肩,“你咋知道,趴你姥爷床底下偷听了?”
有次几个邻居大娘在巷子里闲聊,说起某户人家的婆媳大战,细节详尽精彩纷呈,连主角的心理活动都扒出来了,他们在屋里听得津津有味,当时沈丽姝就随口说了句“她们怎么啥都知道,趴人家床底下偷听了吗”
,把小伙伴们逗得哈哈大笑,从此他们也学会了玩梗。
现在徐虎这么一说,在场几人又是一阵欢笑,徐力也想笑,但还是要努力保持严肃脸,“没有,我不用偷听,奶奶他们都这么说。”
当时并不在场的徐二舅,此时不是很懂他们的笑点,看了眼莫名其妙就开始捧腹大笑的儿子和侄子,扭头继续跟外甥女说正事,“所以说,你们林家大舅想跟我合伙做生意,不如说他的目标是妹夫的妹夫——看上姝娘你爹了。”
沈丽姝:禁止套娃。
她也觉得徐二舅的分析没毛病,于是不解地问:“既然如此,二舅你不问我爹,怎么来问我了?”
刚还高谈阔论的徐二舅:……
他能说自己习惯了被外甥女支配的生活,一遇到事情条件反射就来找她拿主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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