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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大胡子说,“擦擦吧。”
余声抽着鼻子眼睛一酸点头含糊不清的说‘谢谢’,她低着头斜靠在窗户边上没再说话,眼泪下来了再用手拂掉。
过了一会儿又轻轻的哭出声,心里压抑的实在太委屈太难受。
天空慢慢的亮了,火车到了羊城。
她那会儿眼睛还湿着,时不时的留一抹泪。
从座位上站起来往外走前她对男人低头道谢,后者站起来摇摇手又将最后的纸巾塞给她。
“不哭了,再不哭了啊。”
大胡子又道。
余声听着那轻声浅语的话募得心底又泛起酸,她忍着泪水道别然后下车。
车站外有去小凉庄的计程车,刚到外婆家门口就听见厨房里两个老人的吵架日常。
忽然就有了重返人间的烟火气。
晚上外婆做了一桌子的菜洗了一小箩筐的水果,电视上中央十一频道播的小品,又是冯巩那句‘我想死你们了’,郭冬临打着快板说着天津的狗不理包子。
“和杨杨一起回来的?”
外婆一面拉着鞋底一面问。
“我一个人。”
余声说,“她说今年不回来。”
在她的印象里,方杨是那种天天活在题海和前途里的女生。
过了四级报六级接着还要做兼职准备很多证再加上考研究生,真的几乎是一刻也不消停活的充实有力量。
“昨天你爸打电话说后天过来。”
外婆说。
“我爸?”
余声问,“他不是很忙么。”
“再忙也得抽时间。”
外婆将鞋底放在一边,拿过柑橘用小刀切起来,“有什么事儿我孙女还重要。”
外公听见笑了一声,余声也忍不住笑了。
事实上后来余曾临时有事抽不开给外婆打了道歉电话,又亲自派人送了年货过来探望。
余声早该猜到会是这样,只是没有想到余曾嘴里说的人是他的学生张魏然。
二十七岁的男人举止谈吐深得人心。
余声没有一点兴致搭话男人也不介意,反而和外公聊的很熟。
她趁机脱开身跑去外头街上溜达,还没到年根镇上的摊子摆不起来,有的也是三三两两的小吃摊。
腿脚不听使唤的绕到了菜市街。
那天沈秀没有摆摊,余声到跟前的时候梁雨从屋里出来了。
小姑娘看见她愣了一下接着叫‘余声姐’,又像是怕她问什么似的说着有事撒腿就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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