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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氏懵了,还以为自己不在家,姜采月和许春姑发生了争执,她便又来到东屋问姜采月:“月儿,你和你嫂子吵架了?她咋把顺顺打了?”
这时姜采月已经把鞋穿好正要出屋,听她问气道:“谁知道她撒什么邪疯,我和翠香一起穿叶子,顺顺在我屋里玩得好好的,她进门把顺顺叫出去就打,我连她面儿都没见、连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孔氏更懵了,转头又回到西屋,问道:“春姑,采月到底咋的你了,让你生这么大气?”
许春姑却不说话了,听着怀里的顺顺哇哇哭,又觉得后悔,又心疼又气,抱着孩子也哭起来,好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这里正哭着,姜盛喜也从外面回来了,进屋见娘在自己门口站着,媳妇和孩子在屋里哭得什么似的,他还以为许春姑和母亲又起了摩擦,到门口小声问道:“娘,这是又是咋了?你骂她了?”
孔氏憋的一肚子邪气全都撒到他身上,叫道:“骂什么骂!
我敢骂么!
这一大家子人,连句话都没和她说过,她从外面回来就打孩子,打完了还往采月头上推,说采月惹了她,采月这一上午就在东屋坐着穿叶子了,哪见着她个影子了!”
姜盛喜听了也有气,进到屋里说道:“你这娘们到底抽啥疯,你是想把这个家作散了咋的!”
见他回来,许春姑又火了,哭着朝他吼道:“谁作了?我都咋作了!
我嫁到你们这穷人家来,吃了多少苦,受人多少白眼!
因为你家穷被人看不起也就算了,现在还因为你妹子被人埋汰得抬不起头来,你还说我作?到底是我作还是她作?!
她自己不要脸,能不能不让全家人都跟她不要脸!”
听了她的话,东屋里的姜采月顿时就火了,起身就要往西屋冲,却被柳翠香死死拖住,说道:“采月采月,你可别过去,你娘的脾气都够大了,你再过去,你嫂子非让你们给骂跑了不可……”
姜采月被气极了,哪还管这个,硬要冲过去教训许春姑。
可是没等她挣开柳翠香,孔氏就炸了,声音尖得像炸雷一样吼道:“你说啥呢?你再我给我说一遍!
采月咋就不要脸了!
别人这么说,你当嫂子的也这么说,不是别人埋汰你,你就搁这埋汰自己家人呢!”
许春姑被她的声音吓到,惊讶地看着她,见她的脸都已经愤怒到变形,她的声音顿时弱下来,硬挺着说道:“谁埋汰自己家人了,都是老钱婆子说的,她说咱家女人不要脸,有把男人气走了的、还有没出门子上赶子跟人家睡的,剩下我一个现在没啥事儿,以后也不是好东西,指不定干出啥丢人事儿来……”
她越说声音越小,知道自己拿这事回来跟家里撒泼不占理,更不应该无故打孩子。
孔氏听了气得脸都绿了,五牛庄的姓钱的只有一家,就是钱氏的娘家。
老钱婆子之所以这样糟蹋自家,肯定是因为她闺女的事,就算孔氏这样直心眼的人也能想到。
她站在门口把牙根咬得直响,恨道:“她个老钱婆子,简直是作死,看我不去收拾她!”
说完转身出门,向钱家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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