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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有点紧张,觉得四周的气氛好像都突然暧昧了起来。
但是沈在野是完全没感觉的,一张脸从微恼恢复了平静,愈加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王爷打算问臣的罪吗?”
包好了伤口,沈在野心平气和地开口问南王。
穆无暇背脊挺直,语气古怪地道:“本王没有资格问你的罪,或许你做的是对的。”
“但是,本王有选择自己该走哪条路的权利。”
听前半句沈在野还觉得有些欣慰,后半句险些没让他背过气去:“王爷!”
“本王一早就说过了,这世上前行的方式有很多,有人愿意坐车,有人愿意走路。
你也没道理觉得走路的人就一定是错的。”
穆无暇语气坚定地道:“本王说过,本王不傻,不是非要走你铺好的路。”
不走人家铺好的路,自己去踩满身泥的人真的不傻吗?桃花表示怀疑,但是她失血过多,硬撑了这么久,已经是极为勉强,面前这两个人不知为何还跑偏了话题,她顿时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我有点累。”
在失去意识之前,姜桃花语气坚定地朝着穆无暇道:“恳求王爷,在妾身清醒之前,一定不要让丞相将妾身带走,妾身会没命的!”
说完,立马晕厥了过去。
沈在野黑着脸搂着她,滚烫的温度透过她的衣裳传过来,更叫他哭笑不得。
都去了半条命了,还能说出这种话,也真是够拼的!
穆无暇很是认真地点了头,听着桃花的声音也能感觉她虚弱至极了,于是道:“要谈话就去书房,让医女进来给姜氏看看。
真死在南王府上,倒不好跟人交代了。”
“好。”
沈在野颔首,将桃花放回床上,起身跟着他出去。
屋子外的医女已经等了很久了,见人终于出去了,青苔连忙带着她进去。
“主子?”
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不醒,青苔红了眼,低声对医女道:“伤口未及内脏,只到皮肉,但也极深,需要缝合。”
医女点头,打开药箱就拿了麻沸散出来,正要倒热水,却听得面前这丫鬟道:“不要用镇痛的药。”
微微一愣,医女皱眉道:“缝合伤口极为疼痛,这位夫人怕是忍不住的,不用镇痛药如何能行?”
青苔咬牙:“我也知道缝合极疼,但是主子向来不用任何镇痛药。”
原先在赵国断过腿,接腿那么疼的时候,姜桃花都坚持没用麻沸散,原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麻沸散这一类的镇痛药是要伤脑子的,除非它能疼得我断气,否则都不要用!
脑子不能用了,你家主子我死得更快!”
先前她也觉得荒唐,打算在主子痛极的时候强制用来着,谁知道从接骨开始到结束,姜桃花愣是咬紧牙关一声没吭,一点机会也没给人。
能拿她怎么办呢?
医女神色古怪地看了青苔一眼,想了想,还是放下了麻沸散,直接取了肠线,烧针准备。
昏迷中的桃花神色很不安,大概是身处的情况不够安全,眉头始终紧皱。
医女一度担心缝合的时候这人会惊醒,然而针一穿肉,她的眉头反而松了些,只是冷汗一层层地冒,手也捏紧了。
“这……”
医女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回头看了青苔一眼:“我的医术还算不得很纯熟,要不再让人去宫里请个医女出来?”
青苔黑了脸:“人都这样了,哪来的时间再去请人?缝合伤口你都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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