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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笑道:“我却觉着是值的,你一匹坯布才能卖几个钱?这几块布我看着染得极好,卖出去价钱怎么也要翻两番的,不比你织坯布强?刚开始时李嫂子还担心,觉着你是贪心不足,闹到最后灰头土脸,如今让她来看看这几块布,保准她就知道自己看错你了,来,你若觉得累,剩下的交来给我。”
阮云丝苦笑道:“交给你?还真不行,你帮我烧烧火晒晒布,打这些下手还成,若说让你浸染提色,你都不行,掌握不了这个热度。”
一边说着,见锅里的热气开始往上冒,她就试了下水温,然后拉着芸娘的手笑道:“来,帮我把这匹缎子打开,下到锅里。”
芸娘一边和阮云丝下布,一边看着那锅水,疑惑道:“也没觉着颜色有什么变化啊?这样颜色竟用来染缎子,你不是失心疯了吧?”
话音落,却听阮云丝笑道:“现在就下定论未免太早了吧?你且好好看着,等布染出来再说。
不是好颜色,我舍得用这蚕丝缎吗不跳字。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做活,过了不多时,阮云丝叫道:“好了,咱们往上收布。”
芸娘连忙帮着她用力将那匹缎子从锅里捞出来,然后一层层晒到备好的竿子上,等到这布一展开,差点儿没把她眼睛看直了,指着布料呐呐道:“这……这是锅里的水染出来的?这……云妹妹,你不是糊弄我吧?锅里的水怎么染出了这样的紫色?分明就是两种颜色啊。”
阮云丝道:“怎么说我糊弄你?从头到尾,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至于这差异,水的颜色和布肯定是稍微有些不同的啊,要不然为什么我能染布,你却不能呢?好了好了,咱们再把那块黄色布染出来,就进屋吃饭吧,可累死我了。”
芸娘点头道:“是,你好好歇一歇,只这些布,就总有十几匹吧?拿到集市上,也够你卖三五天了。”
一边说着,就帮阮云丝将另一块丝缎放进锅里。
明黄杏黄乃是皇族和王爷的服色,民间是禁止染制的,一般人也染不出来。
所以阮云丝所谓的黄色布,只是淡黄色而已。
等到把所有活计都忙活完,已经是下午了,阮云丝弄了简单的饭菜,自己和芸娘吃完了,又喂了大黄和小黑,这才躺在炕上,伸展了四肢道:“真累啊,这会儿骨头缝子都疼,哎呀果然这钱是难赚的。”
“你啊,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等到数钱的时候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芸娘撇撇嘴巴,想了想又道:“不成,等你把这些布卖了钱,怎么着也要请我吃一顿好的。”
“吃一顿好的?那是什么标准?”
阮云丝半闭着眼睛,一边笑问,却听芸娘掰着指头数道:“既然是好的,怎么着也要有肉有鸡有鱼吧?嗯,有这几样就行了,我也不贪心。”
阮云丝故意叹气道:“这还叫不贪心?你就差没让我去给你抓几只斑鸠了。
不过也的确不难,若说肉,坛子里还有二三十斤腌肉,炖个芸豆土豆,那是你爱的。
鸡的话,随便去集市上买两只鸡翅膀,大概也就打发了你,鱼更好办,去流花河里抓几条就是。
嗯,再瞅着什么时候下雨去捡几朵蘑菇,成,这顿饭你记着吧。”
芸娘疑惑道:“我怎么听着你这么容易就把我打发了呢?敢情是想一个钱不出,这叫什么请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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