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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丝毫感觉不到滚烫的药洒在身上的疼痛,紧握她在我身上乱擦的手问“我的玉佩呢?”
云珠的手僵住了,回想了一下就跑到妆台前将玉佩从饰盒内拿出来“是这个吗?”
颤抖的接过那快依旧透血泛寒的玉佩,紧紧握住,最后还是松开了。
我无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这才感觉到身上被灼伤的疼痛,受不了的皱皱眉头“云珠,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为我更衣。”
我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没有那么虚弱,可还是虚弱到连声音都沙哑。
“你身子都这样了,还想去哪?”
她扶着我,生怕一松手我就会倒了下去。
“很重要......的事!”
在妆台前,凝望着苍白惨淡如冰雪的双颊,血色尽褪干裂略紫的唇瓣,一双憔悴无神迷离的双眸,这样的我还能称为美吗。
云珠小心翼翼的立于我身后为我绾起昭阳鬓,拿起胭脂轻轻将其傅于脸两侧,手在颤抖。
“姑娘,等云珠帮您绾好鬓再为您补妆!”
她见我的手在颤抖,绾鬓的双手也无措起来。
放下胭脂再拿起眉笔为之描眉,细柳娥眉,宛然如生。
我原本憔悴无比的脸在云珠的巧手下,重复美态,似乎比曾经的我更美了呢。
只要我不说话,一定没人猜到我现在有多虚弱。
我听云珠说起,祈殒因自幼丧母所以从小就在麽麽细心照料下成长,直到十岁那年韩昭仪封九嫔之首后,皇上就将其托付给她养育,对于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没有人能说的上来。
说祈殒不当她是母妃,可他每天下朝都会来西宫向她请安,若说当她是母妃,却不如母子间那般亲密无间,或许是韩昭仪也大不了他多少的关系,所以造成了现在这样的情况吧。
步出揽月楼,我前往景仁殿,现在的祈殒就住在那,一路上我都在考虑见到他该说什么,我准备了一大长串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是总觉得不妥。
直到进入景仁殿我都还没想到该怎么与他说,他就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依旧是满眼忧郁淡然,在见到我时似乎很惊讶,没有料到我会来找他吧,我强扯出一笑行了个礼,他邀我坐下,我却未动。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他关心的问,如沐春风的声音淡雅催人。
“王爷,我是来将这个还给你的。”
我将紧握成拳的手心摊开伸在他面前,那块玉佩安静的躺在手心中。
“我不是说了由你保管吗?”
他并没有打算将其接下。
“潘玉无德无能,受不起如此贵重之玉。”
我的手依旧笔直升于他面前,有些酸涩。
“我说有资格你就有资格。”
“可是,我并不想要这个资格。”
空气间顿时被一股冷凝寒闷充斥着,他的目光也变了,不再是温润低沉,而是冷漠间夹杂着丝丝怒火。
我拉过他置于腿侧的双手将玉佩塞到他手中,他并未拒绝,接下了那块玉。
“潘玉告辞。”
行礼,曼妙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
菡萏落,杨柳疏,潇潇暮雨纷飞乱,漠漠轻寒。
我独自漫步细雨微凉的西宫,望出神了。
我与祈殒应该已经了断了,那我就可以了无牵挂的去做我该做的事了,对吗。
头昏昏沉沉的越来越重,细雨纷纷扰扰将我的视线模糊,盲目的在西宫四处打转,我竟连回去的路也找不着了,干脆就坐在一弯长廊前发呆。
真是可笑,我堂堂馥雅公主竟然也有如此狼狈的一日,若换了以为我一定不会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消极面对感情。
遁远望去,人朝这走来,浩浩荡荡,金影掠迷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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