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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了一定年龄,有的苹果型肥胖,有的鸭梨型肥胖,有的歇顶,有的白发,有的驼背,有的拄拐,有的偏瘫,都在意料之中,却也无可阻挡。
此时的罗建业好像真的感觉到了岁月的压力,他的贴在谭雁龄腰际的手好像失去知觉了。
谭雁龄将脸轻轻靠到罗建业肩上,紧紧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岁月没有变老,我们凭啥衰弱?我若不老,你不能只顾往前冲,你得等我。
美意延年,爱情永驻。”
这话说得,要多浪漫有多浪漫,就像青春少女憧憬着她的童话世界。
罗建业被谭雁龄的柔情蜜意沁入了骨髓,带出一种不自然的酥爽,又流露出一个中年男人少有的柔热,轻声问道:“你还是那么爱我吗?”
“嗯。”
谭雁龄颔首,接着说道:“上帝既然派你来惩罚我,我只好幸福地遵命,我也是非常快乐地受罚的,因为,我一如既往地爱着你,从来没有三心二意过。”
罗建业有些感动,信心慢慢复活,随之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骄傲,他的手从谭雁龄的掌心抽开,慢慢地游上来,轻抚着谭雁龄的披肩长发,说道:“你是上帝赐予我的尤物,我想好好报答上帝,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报答的办法。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上帝在嫉妒我,他后悔将你赏赐给我了,因为我比他幸福。”
这男人也玩起了浪漫的爱情物语,谭雁龄听后“扑哧”
笑出声来,说道:“自作多情。”
深望着这个脸色略显疲惫的男人,她又补上一句:“不过,我就喜欢你自作多情的样子。”
说着,她吻向罗建业嘴边稍稍下沉的法令纹,小脚轻踮,真如一个美丽的感叹号,与年龄毫无干系。
罗建业微调方向,迎接谭雁龄的轻吻,继而慢慢转换话题,问道:“最近学习还紧张吗?”
谭雁龄说道:“快要考试了。”
罗建业说道:“放假时我来接你。”
谭雁龄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应该多放些心思在你的事业上。
吻牌公司,有许多漏洞等着你去堵,我不敢断言你们管理有多混乱,但有一点是事实:吻牌那么大的生产规模,又有那么多的成熟市场,目前的企业利润,与它实际应该产生的经济效益之间有一个很大断层。
我想,你脑子应该充一充电了,经营理念也到了非变通不可的地步,有些问题,你可以与表姐多交流呀,毕竟,她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学的又是经济管理专业,你们俩双剑合璧方能天下无敌,武侠小说里常有这么一句话。”
说到这里,谭雁龄微笑起来,又补充一句:“用词不太恰当,你别见笑。”
罗建业若有所思,然后说道:“是啊,加强内部管理势在必行。
不过,像吻牌公司这种国家和我个人共同持股的企业,要想彻底转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大锅饭的思想积习在每个部门都留有洞穴,你要我抓哪一只耗子去?只能警告他们别把整个粮仓搬回家就行。
你表姐理论知识确实有一套,可她只是纸上谈兵,青屏社会环境错综复杂,要她一个学院派人物去管理复杂条件下的一个企业,无异于派遣纸上谈兵的赵括带队打仗,结果注定是要失败的,你表姐就像赵括,开歌厅饭店还成,真要管理吻牌,她根本不是一块好材料。”
谭雁龄感觉到罗建业不愿让白美玲的精明强干酸涩着此时甜蜜的气氛,沉默了片刻,她说道:“换一首纯音乐吧。
我有些累,想躺一会儿。”
说完,她起身走到音响旁,选了一首小提琴协奏曲《化蝶》,然后,慵慵倦倦地回到床上。
罗建业明显感觉到谭雁龄与往常大为不同,躺到谭雁龄的身边,他和她一起静静地聆听着,找寻音乐里的那种丝丝缕缕的忧伤与凄美。
“你有心事?”
罗建业轻轻嗅着谭雁龄头上混合洗发露香馥的气味,张嘴叼住她的一绺秀发,轻轻咀嚼。
谭雁龄枕在罗建业的胳膊上,头向他的脖子靠了又靠,她的脸望着雕花的天花板,良久,说道:“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出来了。
他父亲做工作花了不少钱。”
说完,她的身子侧向罗建业,搂住罗建业的脖子,接着说道:“以后做这种事情就少喽。
你也该收收心了,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表姐挺可怜的,是我对不住她。”
谭雁龄明知这种行为的不道德,拷掠后的良心,也一再鼓舞着她朝正确的方向眺望,为此,她的声音里未免有些自责的语调,隐隐约约可以听出远离的必然。
听说裘坚就要出狱的消息,罗建业的心里非常失落,他看不透身边这个女人的心灵世界,不知道谭雁龄在想些什么。
其实,谭雁龄殷忧的是:裘坚出来了,是不是新账老账一起算呢,是不是像对付白俊杰那样报复身边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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