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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方,他声线仍然低柔。
“我不在,是他照顾了你许久,我当然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了。”
他的手指纤长,转而轻轻放在她腰上,微垂着头,嘴唇吻在她颈窝里,眷恋地轻啄着,自言自语。
“小笙是我一个人的。”
想到什么,看了一眼身后的花灯,只将怀里的宝贝抱得紧紧,连被她注视过的花灯,都不许再出现。
【梁晏深,将军】
青年的两颊倏地红透了,染着晶亮喜悦,一双眸里是她的倒影。
这镇国将军的府邸还真是森严,任何人都不得进来,好在他求得太皇太后的懿旨,这才能再见到她。
只见女子一身月白蛟纱的裙裾,清灵动人,见他在发呆,皱眉提高了音调:“王爷到底有何事?!”
穆温心里一跳,清晰的对视上她的目光,一股热气就上涌,脸涨得发红,结结巴巴的:“我……我给你带……带了白兔酥糖。”
从宽袖暗袋里掏出锦囊来,拉开金丝带,然后向手心倒出一块裹着糖霜的兔子样酥糖,伸到她面前。
一旁的刘嬷嬷不等艾笙反应,急得拦在他面前,冷声道:“六王爷,还请王爷自重。”
将军从不带她出入任何宴会,便是想将娇妻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然而中秋宫宴皇上搬出口谕,将军才不得已将她带入宫里,虽然给夫人做了保护措施,不让她的脸外露,却在中间还是出了一点差子。
不想,果然招来一只苍蝇。
艾笙望着他掌心中的酥糖,奶白的糖丝一根根缠成兔子模样,一双长耳朵竖起,红色的糖霜点缀成眼睛,确是栩栩如生。
她流露出几分喜欢,来到老嬷嬷的身边,瞧着酥糖,手倏地被一抓,不断地往她手心里塞酥糖,再将她手指合住,他飞快地松了手,脸皮更红:“这糖是我府邸的厨子做的,皇城里只他一人,能做的特别好吃。”
“笙笙。”
淡漠的嗓音忽然降至,化为薄冰沉沉地降在头顶,刹那间冻得她一震。
皂角靴缓慢停在她眼帘里,一大片墨影跟着在面前倾下,伴有隐隐的血腥味,侵入她的脏腑,无形间扼着呼吸。
得……
被抓了个正着。
他抬起掌心,握住她拿有酥糖的那只手,盯着那块糖,眉心间迸开煞气,微微眯眼,然后捏起来一把丢在脚边,直接踩下去,用力研磨。
再去看那六王爷,六王正错愕的盯着那一堆糖渣,梁晏深神情平静,显得漫不经心,也毫无一丝敬意:“皇上命臣教导众位皇子习武,臣见王爷今日有如此闲心,不如跟臣切磋一把?”
六王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意竟然被人这般肆意地踩踏碾碎,不禁勃然大怒,牵着胸前起伏,他脸泛着白,双手狠狠攥紧成拳。
“好啊。”
面前的男人身骨似乔木一般伟岸高大,腰间束着墨色绶带,上面点缀着黑玉,通体冰凉的阴沉凌人。
紧接着,他只觉得眼前一道利风,还未来得及招架,手腕骤然剧痛,身下一轻被轻易地掀翻在地,手腕还在男人的掌心里,“咔”
的一声,抽搐的痛意穿过心脏直撞出喉咙,尖声惨叫。
“啊!
!
!”
梁晏深下颚绷着极紧,沉沉地注视着他,眉宇间隐覆着一层猩红,那是历经常年征战,从骨血里便挥抹不去的杀意,一字一句:“这只手,碰了我的夫人,该折。”
“往后,还请六王爷铭记于心。”
这才直起腰,对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微显不耐:“扔出去!”
侍卫们异口同声:“是!
!”
他便看向身边脸儿雪白的人,惊惶的目光却定在地上的六王爷,他眉心蹙起,上前揽过她打横抱起来,又不够,掌心裹着那娇臀惩罚地捏一下,惹得她惊醒,蔫蔫的靠着他脖子,呢喃:“阿晏,你刚刚好可怕。”
尤其是毫不犹豫折断人手的那一刻。
他冰凉的吻在她脸颊,咬了咬:“是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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