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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的表现糟透了。
亮菜刀,搁哪儿都是个泼妇。
冲自己亲哥亮菜刀,更加的不是做人的道理。
可她别无选择,她得立时稳住场面,不能使这场闹剧闹得更大,不能让不该有的声音传出去。
现在看来,她出手好像比梁九打滚闹后果还要严重一些。
小先生会怎么想呢?梁玉简直想哭了。
这么好的机会,能得这样一个小先生授课,就要这样闹黄了吗?
【打盹当不了死!
】梁玉梗起脖子,准备迎接袁樵的嫌弃。
出乎意料的,他看到袁樵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袁樵道:“休息够了,就接着写吧。”
梁玉难得心里犯怵,怯怯地:“先、先生?”
袁樵道:“快刀斩乱麻?不错。”
这是被夸了?梁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袁樵脸上一红,右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两声:“那个,你今天的功课还没写完呢,接着写吧。”
但凡老师,对学得好的学生总是会另想相看,心生亲近之感。
好学生做什么事,老师都乐于给她找借口。
比如【这等愚昧无赖的行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真不知如何讲理是好。
原来,可以这样“讲道理”
。
】对有好感的人,人总是会心疼的。
比如【哎,有这样的家人,她有什么办法呢?太难为她了。
】
袁樵反反复复想了一想,都觉得梁玉干这事没什么大毛病。
梁家眼下是个什么境况呢?是一个不小心就得当炮灰的命。
这个时候还不长点脑子,等着全家在地府团聚吗?
唯一要说的是:“菜刀还是凶器,不要轻用。”
梁玉眼圈儿一红,哽咽了一声:“哎。”
她什么解释都说不出来了,也没法说出来,只能带点哀求地看着袁樵:“先生,以后还教吗?”
袁樵笑了:“以后怕是不成了,”
看到梁玉眼泪下来了,袁樵吓得又添了一句,“我只讲好了在船上讲书。”
梁玉破涕为笑,低头继续写她的字。
——————————————
事情在袁樵这里算结束了,因梁玉出手果断,也没来得及引来围观。
但是这件事情显然不大好瞒,对别处也得有个说法。
晚饭的时候,梁满仓如同所有送儿子去上学的守财奴一样,问:“你们今天都学了个啥?”
一个石头里恨不得能榨出油的人,自然希望老师有灌顶大法,送过去个二逼,送回来个精英——当天能见效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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