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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独子是马氏的侄子,是候四儿的胞兄,打小总喜欢眯着一只眼儿,村里的人就一直独眼儿独眼儿的叫他,后头坏了性子,成了地痞无赖,就给自个儿取了个名号,说自个儿属龙,就叫独眼龙,可村人儿都不理他,都叫他二独子。
“哎哟喂,轻点啊,我这儿又不是你家的面团子,你想咋捏咕咋捏咕,小心老子好了晚上踹你家门……哎哟喂——”
这声儿嚎的,屋子里的人儿全都瞅了过去,候权树不悦的皱下双眉,指了指里头让二独子进去看看。
二独子得了令,进了去,不多时就出来了,一脸的难受,是那种想笑又不敢笑的别扭样儿,他瞅着候权树硬是咽下了一口气,过去低声的报了个信。
候权树一听,脸色变了几变,双目瞪圆,气的胡子都抖开了,“二独子,你去,去给我好好查查,我要知道今儿个到底是咋回事儿,还要把那些个下狠手的人儿通通揪出来!”
二独子见候权树是气着了,连应了几声,点头哈腰的就出去了,候权树沉着脸看着外头,本来候四儿这事儿他就想哑巴吃黄连,苦也认了,可今儿那些人儿下手也忒狠了,若他候家断了香火,那这事儿可就不能善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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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一早上山砍了一捆柴枝回来,进了院子瞧见春花一手端着几个碗,一手扶着墙往灶里走,她急忙喊了她一声,把柴枝扔到地上赶上前去。
她扶着春花,接过她手里的碗筷,“嫂子,放着我来就好了么,你腿才伤着,咋又乱动了。”
春花瞅着冬儿一笑,不就洗个碗么,真当她是病秧子了,“还别说,段郎中的药灵的很,昨个儿一抹,今儿就好……好多了。”
她本想把重心放脚上的,可还是不成,忙改了口。
春花不理冬儿的劝说,又把碗筷‘夺’过来,让她去把柴枝堆放好,这可是个力气活,她干不来,还是洗碗轻松些,再说了,今儿她已然睡晚了,也就算歇息够了。
冬儿拗不过春花,只有作罢了,她往院子里看了看,“嫂子,我哥他们都下地去了么?”
春花点了点头,她起来那会儿就没瞧见乔武和桩子,院子里锄头又少了俩把子,可不就下地去了,至于梁子这小子,他是上学堂去了,就在村东口,不过他家钱少给不了全份儿的,只能上半天,下半晌就回来了。
春花几下洗好了碗筷,又把灶台收拾了,扶着墙出了灶,忽的听见冬儿在院子里边折柴枝边哼小曲儿,虽说戏曲儿这块她不大熟,但有几个调调她还是听得出的。
冬儿听到春花跟着哼了哼,笑道,“嫂子,你也会唱玉堂春啊?”
春花玩笑道,“玉堂春还真没咋的听过,‘苏三说’倒是会唱上那么一两句。”
冬儿细眉微皱,琢磨着春花的话,“苏三说?哦,嫂子,你说的是玉堂春里的苏三起解吧,这段儿我也喜欢,前儿村里堂会,我去听过,可没听全……哎,嫂子,你不是会唱几句么,你唱给我听听吧。”
春花愣住了,这个她怎么给唱啊,以前搁家里也是东拼一段西凑一句的,要是冬儿想听个天仙配啥的,她还能拉着乔武来一段,可这个……
她张了张嘴,瞧着冬儿这小丫头那期待的小样儿,又是说不出口了,只得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唱了起来。
“好吧,我也就会一俩句啊……嗯嗯,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与我那……哎,与我那谁来着?”
就在春花吃难之际,院子外头忽的有人儿接了下来,“与我那三郎把信传。
就说苏三福命短,破镜只怕难重圆。
倘公子得见面,来生变犬马我就当报还……”
春花与冬儿一同看了过去,只见院口从一旁慢慢走过一个女人,俩手翘着兰花指边唱边扮相。
冬儿不认得这人儿,倒是春花,她瞅着一愣,“阿莲嫂子,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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