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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你?”
苍霁半蹲在它面前,突地露出笑来,“自然是可以的,但你须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罗刹鸟一双眼灵活转动,一双眼委屈可怜,叠声说:“你问你问。”
不待苍霁招手,净霖已经到了身边。
净霖说:“谁给了你铜铃?”
罗刹鸟不安分地掩面,目光游离,口中沙哑地“咯咯”
笑,推诿道,“随便吃,随便吃进来的!”
净霖没有与它辩论真假,只微颔首,继续问:“你居阴墓积尸而化,何必跑来此处觅食?”
罗刹鸟答道:“这里味道鲜美。”
净霖不再问,罗刹鸟见苍霁站起了身,便一面凶光毕露,一面委曲求全地说:“放我走,快些。”
苍霁掌中锁链尽数落地,他对净霖抬了抬下巴,说:“背身或闭眼,你挑一个罢。”
净霖的侧脸被雪掩得白净,他只抽出棉帕,将手指擦得仔细,说:“别溅在衣服上。”
“溅脏了不打紧,你再替我穿就是了。”
苍霁将罗刹鸟的脸用脚抵正,居高临下地微笑,“别介,爹就是开膛破肚取样东西而已。”
罗刹鸟四目瞪大,剧烈扭动起来。
它被铁链勒紧脖颈,那头踩在苍霁鞋底,越绷越直。
罗刹鸟双面浮肿,喉中鼓动含糊,逐渐听见“咯嘣”
声,身体已抽搐不能了。
浑身灵气犹如被把小刀剔剥了出去,连骨头缝里也没放过。
它四只眼一齐翻上,一命呜呼。
苍霁蹲在池中将手洗了又洗,搁鼻尖嗅一嗅,仍然觉得还有恶臭味残余。
他烦躁地拨水,冲岸上发脾气道,“臭死了。”
净霖此刻困得合目,只在树上敷衍地嗯声,连眼睛都懒得张来。
夜还未过,外边冻得他鼻尖发红。
苍霁赤身裸|体地站在水中,鹅毛大雪覆在他肩臂,一瞬就化得淌水珠。
他像是不知寒冷,被水埋了半腰也不觉得哪里不对。
“喂。”
苍霁甩动水珠,“那铃铛真的不是你的吗?”
净霖慢吞吞地拉回神识,又“嗯”
一声,算作回答。
他今夜被苍霁要去了几滴血,精神难振,须得睡上一睡。
只听水中呼啦作响,苍霁蹚水上岸,双臂一撑便翻到净霖面前,站着俯看净霖。
“费了一番力气,却是个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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