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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冉已如板上鱼肉,任由宰割。
苍霁提起他的后颈,那臂膀的力道爆发可怖,使得殊冉满面是血,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
他看见苍霁,浑身一颤,涩声道:“帝君、帝君!”
苍霁眸中阴郁,稍偏头,对后边人说:“滚后三丈。”
殊冉打了个激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苍霁并非是跟他讲话,而是对背后奔涌来的九天门弟子。
弟子们不识得苍霁,但见他适才一击就拿下了殊冉,只当他是门中高人,听得他的喝声,一时间皆不敢再动。
净霖定身静止,浑然不知身前的震天动响。
他五感封闭,灵海如搅风云,直灌向胸口的渡境之“门”
,那轰然冲开的剧痛贯穿全身,本相在灵气潮涌中寒湛如水,渐沉入灵海浸泡中,旋动着消散,紧接着灵气缭绕,锋刃倏地寸寸重显雪亮,缓慢地再次诞出,犹如重新锻造一般磨砸着。
臻境近在眼前,净霖触手可及。
这等紧要关头,谁也不能碰他。
况且咽泉早已脱手,钉在净霖身侧,划出半丈的圆,守着净霖不许人靠近。
弟子放轻脚步,堪称蹑手蹑脚地后退,小声问:“前辈,血海已至,眼下便着手引人奔逃吗?”
苍霁见头顶阴云遮蔽,月已隐淡,唯有红雾如同梦魇一般伴随着潮浪声涌近。
他道:“不必跑,叫人关好门窗。”
弟子垂手领命,转身嘱咐百姓关好门窗,不可再次外出。
殊冉见白袍们走远,方才试着再唤苍霁。
他曾蜷于梵坛莲池中,每次受得苍霁龙息震慑,对苍龙怕到了骨子里。
他不过能够吞引百水,苍霁却能吞了他。
“不知帝君在此。”
殊冉撑着身,囫囵地吞咽着血沫,说,“否、否则我岂敢冲撞帝君尊驾!
我不、不是冲着帝君……”
苍霁漫不经心,只说:“那你适才想咬谁。”
殊冉眼珠转动,滑向净霖。
他舌尖被浸得涩钝,足足缓了片刻,才磕绊道:“我不敢……”
话音未落,额头又一次陷进碎石乱板中,这一回震得他脑中一闷,几欲昏厥。
他听见苍霁站起身,拖着他的手臂变得如铁坚硬,便立刻腿软,连忙半跪在地,抱着苍霁的手臂,哭喊道:“帝君!
帝君饶我一回!
咽泉剑在前,我若不以命相搏,如何逃得掉!
帝君!
我已在此地被镇了许多年,怕、怕得很!”
他化成人的样子形容半百,跪在地上哽咽道,“我尚不想死!
帝君!
我情愿做牛做马、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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