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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君溺爱陶致如此,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九天君也不需要净霖回答,他容貌端正,气质儒雅,因为近来修为得破大成之境,比从前年轻了许多。
蓦然望去,甚至会让人分辨不清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他虽然说着受不得,却坐得挺直,吃着那早已凉透的茶,神情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你如今行事雷霆,已无须旁人指点。
临松君赫赫威名,父亲兄弟皆不算什么东西。”
九天君嘲弄地感叹,“你要杀谁,便如杀只家禽一样简单。”
黎嵘突然跪地,他重重磕了几个头,说:“父亲开恩!
他虽……虽如此,却是诚心为九天门着想。
如今门下一举一动皆备受瞩目,陶弟犯了错,净霖即便手段狠厉了些,却不是无缘无故。”
“我今日真是开了眼!”
檐下一人说,“皆是兄弟,你便这样昧着良心要保净霖!
那陶弟算什么?他再不济,也是父亲的儿子!
净霖好大的胆,说杀便杀了,他哪里还将父亲放在眼里!
难道日后我们都要听凭净霖的差遣吗?父亲还尚在呢!”
“住口!”
黎嵘半回身,“今日就事论事,何至于这样夹枪带棒!
净霖历来稳重,虽有小缺,却无大瑕。
他也是父亲手把手带出来的,他什么心思,父亲不明白么?用得着你们这般落井下石!”
“大哥真没道理,什么叫做‘你们’,莫非我们兄弟不是一体,还分个什么你我派别?”
“落井下石也说得出口!
陶弟行有不妥,门内没规矩吗?父亲没章法吗?用得着他净霖持剑杀人!
到底是谁在落井下石,兄长你扪心自答!”
“既然是兄弟,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
云生挺身而出,“净霖为人众所周知,其中缘由叫他说出来不就明白了!”
“好!”
一人自檐下疾步而出,站在净霖面前猛地甩袖,质问道,“你自己说!
你为何要杀陶弟?你当真没有一点私心作祟?你分明是怕他留下什么只言片语叫人起意吧!”
“何出此言。”
云生侧首,“休要将捉风捕影的事情拿来作弄人!”
“父亲!”
黎嵘陡然暴喝一声,震下四周的嘈杂,他的额头磕在地上,“且听一听净霖如何作答!”
九天君闻声眺望,掌中茶盏端着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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