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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方有在书院里不仅学识好,家世也好,平时又是大方,不是请客吃饭就是弄到一些他们弄不到的考卷或者孤本,在学识上也是帮了大家的忙。
这样的人在课堂上又有几个人敢得罪他的。
秦河回来后,总感觉同窗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他有些疑惑不解,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还是偶偶有人盯来,他这是脸上有脏东西么?
开课了,白夫子穿着一身墨绿袍衫走进来,手里却没有拿书本,只拿了一把戒尺,说道:“今日不教书本上的知识,今日我来提问,各位来答,咱们来讨论学识。”
白夫子教学总是古古怪怪的,与先前吴夫子教的就是不一样,这样的夫子有些自以为是,并不是讨学生的欢喜,奈何这些地方世族出身的学生,也没办法撼动这位夫子的地位,赶不走他。
古方有双手抱胸,面色冷淡地看着前头的夫子,等夫子的话说完,这就接了话:“既然夫子今日不想教书本上的知识,那干脆咱们讨论一下听们学院的规矩吧。”
“都说书院有规定,外门弟子不得入内门,否则赶出书院,若是有人偷偷入内门了,是不是就得按着规矩办事呢?”
古方有一脸轻松的看着眼前的夫子,在场的同窗却瞬间想到了刚才古方有翻秦河书篮子的事,立即想到了什么,于是纷纷看向秦河。
秦河终于明白为何刚才同窗们看他的眼神不对,莫非他书篮里的考卷被人发现了?
章大儒说了,他现在不是内门弟子,也不准平时去书房找他,只能是偷偷摸摸的,他就知道自己能得到章大儒的教导,也是偷学来的,不得张扬,所以他一向很小心。
只是古方有是怎么知道的?
秦河脸色都白了,手心因为紧张而冒了汗,坐在座位上却是坐立难安,心砰砰直跳。
秦皓听到这话,觉得挺有意思的,将戒尺放下,来到古方有的身边,说道:“你说的没错,外门弟子不可入内门,若是偷入内门就得赶出书院。”
有白夫子这话就好办了,古方有并没有把白夫子放在眼里,即使他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也是双手抱胸半点不惧,接着说道:“既然夫子这么说了,那我就将这个偷闯入内门的外门弟子抓个现形吧。”
古方有说完这就起身朝秦河走去。
同窗们就这么看着古秀才走到秦河面前,语气冷淡的开口:“把书篮交出来。”
秦河面红耳赤,双手本能的攥紧书篮,绝不会交出来的。
古方有看着额头冒汗,一脸心虚的秦河,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来,朝同窗们看去一眼,冷笑道:“心虚的话,你自己直接说出来,你昨天晚上去了哪儿?”
秦河震惊的看向古方有,他入内门偷偷学习的事被他发现了?他竟然如此大意,明明进去前朝外头看了一眼的,后头并没有人。
对上秦河惊慌的眼神,古方有越发的得意,同窗们也通过两人的表情,可以肯定了,班里这个拖后腿的,从县学里来的贫寒秀才要被赶出书院了,也好,又不是多有能耐的人。
在众人都已经将秦河当成被赶出来的那个人时,秦河的书篮被白夫子强行夺了过去,转眼将书篮放到了桌上。
秦河看向白夫子,很是疑惑,可是他跟着章大儒做考卷这事,他也没有跟白夫子说,但是答应他五日回家一趟的承诺,他没有实现,白夫子会不会公报私仇?
秦河更紧张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得意的古方有伸手翻看书篮,里头还没有做完的考卷以及章大儒批阅过的考卷都在里头。
秦河来不及将这些知识记下,就被人发现了,他当真是后悔,为何不将考卷放在起居室,等散了学再偷偷的看。
在场的同窗都看到了,古方有将考卷翻了出来,这些考卷从来没有在在外门弟子手中出现过,这就是内门弟子的考卷,知识面广,而且考卷上的考题极难。
外门弟子挤破了头也想进内门的原因之一,就是内门弟子所学到的知识是外门弟子碰都碰不到的学识。
所有人都看着这些考卷,不管古秀才说的对不对,这个连月考都过不了的同窗得到这些考卷,他们就心里不平衡了,哪还能管他从何处得来的考卷。
众目睽睽之下,秦河站了起来,急得全身发抖,一把从古方有手中夺下考卷,抱着书篮子,心头很是难过,大儒教导了他,可是并不承认他是内门弟子,所以他不能供出这是出于大儒的私心,他感激大儒能教他知识,他恨着的是古方有借着这事报了先前官司的仇。
古方有也不坚持,随他抱着书篮子,反正他要的证据已经有了,全班的同窗都看到了,他是因为特殊而得到这些考卷的还是他真的闯入内门偷来的考卷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他出书院,相信没有哪一位外门夫子会忍受自己教的学生与内门走得近。
毕竟还没有成为内门弟子,就已经不把外门的夫子放在眼里了,所以古方有不担心白夫子会偏袒,而秦河被赶出书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所有同窗也是这么想的,一个个的也都看向了白夫子,白夫子若是敢偏袒,他们就不服。
只是被众人盯着的白夫子却是神色平静,不紧不慢的伸手上前拿走老三的书篮,再次放到了书桌上。
他从书篮里翻出刚才古方有看过的考卷,翻看了几眼后,叹道:“昨个儿才给你的,你昨晚没有看完,还带课堂上来了呢?”
白夫子这话什么意思?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不仅同窗们没有听懂,秦河也有些懵了,白夫子这是不生气呢?
秦皓不仅没有将考卷放下,甚至还拿起其中一张考卷,上头是老二答的卷,章大儒审阅的,帮着他改了不少错处,又标注看哪些书可得这些知识,显然教得很仔细了。
外门弟子能看到章大儒的笔墨机会都难,这会儿看到这张考卷上写得如此详细的标注,这些同窗都有些吃味起来,同时也想到了,恐怕并非古秀才所说的是偷入内门偷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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