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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登时老实了。
梁玉扶着南氏,越想不明白皇帝与萧司空的纠葛,越是焦躁。
南氏掐了她胳膊一把,低声问:“玉啊,你咋了?咋见着外甥也不高兴哩?”
梁玉也低声说:“想事儿呢。”
梁才人在南氏的另一边,听到了便问:“想啥事儿呢?”
梁玉想,亲姐姐应该是靠得住的,问道:“阿姐知道,萧司空是咋回事不?”
梁才人道:“我知道的也不多,他是圣上的姑父。
当年,权臣误国,是他帮着圣上执掌乾坤的,是个大功臣哩。
唉。”
梁玉想,大姐好像对萧司空不是那么喜欢呐!
梁才人对萧司空的看法当然复杂,如果桓嶷不做太子,还是安安稳稳的。
做了太子,那是一个靶子。
梁才人在宫里平平安安活到现在,靠的就是练就的不引人注目的本事。
她有儿子,儿子封了王,等能出宫开府成亲,她就能让儿子去把梁家人接回来,照顾一二。
多好的事儿?她虽生了一个皇子,但是非嫡非长的,自己不顶美、也不顶会讨人喜欢,做个王太妃,就觉得足够了。
她没有更多的野心,做了太子的生母,反而觉得日子没奔头了。
可是儿子做太子,不好吗?又不能说不好,也不能不领人家的情。
梁才人是进宫之后才识的字,许多道理也想不大明白,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吊着,噎得慌。
说话间便到了梁才人住的地方,梁才人住在掖庭宫。
这是一个所有低品级的后宫们杂居的地方,梁才人入宫就住在这里,生了儿子之后,有了个独门独院儿,也有几个伺候的宫女。
就是没有熬到能正经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宫殿。
好在封了才人之后,她又挪了个大点的院子,前后两进,伺候的人也多了一些。
但是,也就这样了。
一行人来的时候毫无威严,好事者指点围观,间或嘲笑土气。
梁家十几口人一涌进,院子里登时有了生气。
梁玉四哥家的大儿子望着院中一颗老树,跳起来伸手往上够:“有鸟窝!
有鸟窝!”
旋即被他亲爹薅了回来。
将人让进屋子里,梁才人羞赧地道:“地方小了些。”
梁满仓忙说:“不小哩,不小哩,这屋比咱家的宽敞得多了。”
他说的是“豪宅”
梁府。
梁才人羞涩的笑笑,招呼宫人:“阿方,带孩子们去吃糖。”
一个单髻宫女盈盈地过来,领命招呼了小孩子们出去。
梁才人又说:“她自己还是孩子呢,怕照顾不周,劳烦嫂嫂们帮忙去看看。”
嫂子们也跟着出去了。
外面传来一点吵闹声,梁才人又让没成亲的幼弟出去帮忙。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父母、妹妹、几个已婚的兄弟,梁才人才哭着说:“我没本事,咱自家人说话,也要这样了。”
梁满仓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赶紧说:“别哭,有事说事,说出来咱自家人想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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