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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已安排好,就等上路。
除去在宁州的部署,一路上的防卫也尤为严密。
谢殊穿着方便行动的胡服走出相府大门,登上车舆,沐白在车旁欲言又止,仍旧顾虑重重。
她招招手:“别担心了,上车吧。”
沐白还没动作,有人抢先一步登上了车,坐在了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
谢殊错愕。
谢冉面色冰冷:“丞相都要以身犯险,我便干脆跟着好了,反正你没了,我也倒了。”
谢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哼!”
谢冉抽出手,扭头不理她。
杨峤已经亲自带着人马赶到宁州,秣荣的人马也毫不懈怠。
荀卓和张兆当时只是被调虎离山,倒也没什么伤亡。
如今所有人都各司其职,严阵以待,只是缺少了统帅。
杨峤不仅是卫屹之嫡系部下,也是和他当初一起入营建功的伙伴,最为心焦,在营帐中走来走去,数次提议杀去敌营营救卫屹之。
秣荣人至中年,行事稳重,劝他道:“杨将军不可冒险,以前郡王就常提醒我们常有敌人以假消息迷惑视线,此事需谨慎待之。”
张兆虽年轻却心思细腻,附和道:“秣将军说的是,我派人打探过,慕容朝这段时间仍旧不断往外派兵,每次都是在郡王失踪的地方搜寻,那个俘虏了郡王的消息必然是假的。”
杨峤急了:“那你们说怎么办?找又找不到人!”
荀卓跟他一样是个急性子:“就是,总要试一试,万一消息是真的不就能救出郡王了?若是他现在受了重伤需要医治,因为吾等延误,岂不是坏了事?”
秣荣和张兆仍旧表示反对,眼看着四个将军就要争执起来,有士兵来送消息,总算让几人安分了点。
一条消息是丞相已在来此的路上,命令诸位将领继续严防,不可掉以轻心。
至于另一条消息,来源就比较微妙了,惊得几位将军愣在当场。
慕容朝托着腮,端着酒盏深思。
他身材魁梧,又有张过分英武的脸,乍一看有几分煞气,而他身边的司马戚却面白而秀气,像个中年儒者。
慕容朝想得太入神,直到手中酒盏倾斜,酒滴在了胡服上才回神:“你说,卫屹之到底是死了还是躲起来了呢?可他能躲去哪儿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又是人又是马的,总要吃喝吧?”
司马戚饮了口酒:“右翼王暂时还是别想这事了,准备好接待谢丞相吧。”
慕容朝哼了一声:“长沙王有所不知,我那个国主堂兄在背后折腾我呢,我若不杀了卫屹之,怎能让国中那些反对我的人都闭嘴?”
“原来如此,”
司马戚笑得很有鼓励意味:“那右翼王就再接再厉吧。”
谢殊为了图快,这一路除了过夜几乎就没有停顿过。
从烈日炎炎的建康快速跳入湿淋淋的宁州,气候一下转换,她很不适应,居然病了,吐了好几回,只能躺在马车里,一路上各郡郡守都没见着她的面。
谢冉跪坐在她身旁,拧了块湿帕子按上她额头,没好气道:“丞相真是讲义气,为了武陵王这个‘兄弟’如此拼命。”
谢殊怏怏叹了口气:“你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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