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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三个被太子派出找我的亲信外,东宫,无一存活。”
“瑞贤太子一脉尽失后,先帝大病,一众皇子蠢蠢欲动,内中以二殿下最盛,五殿下紧跟其后。
师父和那三人觉出东宫事有古怪,也不敢将我送回宫中,只留在上京悄悄查探,故意放出几次消息,却都引来大批追杀,终是验证了他们猜测。
而那时五殿下发觉师父还未离京,便着人去寻他,只说眼下夺储正是关头,叫他再晚些时候再走,师父无奈,怕五殿下纠缠发觉我的存在,也就应了,更去信往峦安,求周姨在等。
可五殿下却循着那信,找到了周姨的踪迹。”
“夺储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完事的,师父被困上京,却因我而每每有所旁骛,五殿下觉着师父是因周姨而心不在焉,便悄悄遣人往峦安去警示周姨,那人去时正是关于周姨不贞的传闻沸沸扬扬,也恰是木家提亲的时候,周姨只怕因她而拖累师父,便应了木家亲事,去了一封绝情信给师父。
师父自是万般悲痛,前往峦安一行,却眼看周姨出嫁,他只当周姨变了心,只是回来时,却在路上捡了孤子师兄,于是便有一个孩子始终被误以为是周姨和师父所出的孩子。”
木容这一回倒有些惊异,原来那是石远从峦安带回的竟是赵出,她还以为石远是趁这机会将他化作明路假装从峦安带回,这才迷惑了圣上,只将他当做是周茹和石远所生的孩子。
“怎么那时带回的,竟不是你?”
石隐摇了摇头:
“我那时,被安顿在二殿下府中,而你一向猜测也是对的,传闻中最后被带走失踪的二殿下幼子,也是我。”
“什么?”
木容这一惊又非同小可。
“外人只知一山不容二虎,总臆测二殿下和瑞贤太子从来都只面和心不合,却不知他们兄弟二人自打江山时便并肩而战,早已是过命的兄弟之情,这些也只有太子的亲信方知,被人追查走投无路自是投奔去了二殿下府中,恰二殿下府中姬妾有孕将要生产,二殿下便将那姬妾送去别院生产,最后,将我抱了回来,只说孩子生母难产而亡。”
二殿下为给瑞贤太子保着这最后一丝血脉,也实在付出良多,恐怕那姬妾还有自己的孩子,也都为了石隐而牺牲。
难怪,难怪石隐说,二殿下绝不是会是谋害东宫的人。
往后的事,木容也就知道了。
在石远相助下,五殿下渐露强势,随后又曝出二殿下谋害瑞贤太子之事,使二殿下声名扫地,圣上甚至生出斩杀二殿下的心思,引得二殿下终究发狂,闯宫做下弑父弑君之罪,仍旧没能逃脱。
只是那时自瑞贤太子去后便时常病痛的先帝已然病入膏肓,只下令立五殿下为太子且贬黜斩杀二殿下后便驾崩了,随后五殿下继位,继承先帝遗命,斩杀二殿下一脉。
“二叔的身子那时出现不妥,时常幻觉,仿佛回到当年战场,他几次掌控不住挥刀斩人,落得一个暴虐的名声,他觉出不对,便悄悄交代了身边一个亲信,若他出现意外,即刻带我离开送回给我师父,且为不暴露我行踪,那人在将我安全送到后也须得自尽。
二叔身旁那少将,在师父带我离开时挥剑自刎,我恰回头,只见他颈间喷溅而出的血,把那一片竹子都给染红了。”
为着他,这一路死了多少人,就连二殿下也是为了保住他。
木容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当年时,从东宫灭门后及至现在,好似唯有一人得利,而二十多年过去,即便当年有人真在暗中谋害东宫一脉使得是石隐不得不隐匿身份,可到现如今他仍旧不能表露身份,那是否有可能,当年谋害东宫一脉的人,如今尚在,且权势通天?
“是……”
她满眼惊色,话没出口,石隐便缓缓点头。
是二殿下的死警示了石远等人,故而在五殿下登基后,为着不暴露石隐的身份,他死遁而去,带着那三人暗中悄悄查探,终是有了蛛丝马迹,东宫大火那一夜里,只有五殿下不在上京。
他看似最没嫌隙,可也只有他,因着奉皇命办事带出了自己的人,那些人,那一夜里都不在先帝的掌控中。
原来是圣上!
原来石隐查探二殿下当年事,要为二殿下鸣冤昭雪只是其一,他真正的目的,是查清当年东宫往事,为父报仇,甚至拨乱反正,拿回这炎朝江山。
石隐捏紧木容的手,他做乱臣贼子时她都肯一意跟随,肯同他一起以命想搏,这份情意,也足以堪得起陪他一同,睥睨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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