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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都气饱了。”
谢殊想砸东西,举起砚台一看挺贵,想想现在的情形,又默默放了回去。
早知道就不装有隐疾了,那些买药的银子都攒着就好了。
“黄金数额点清了?”
沐白道:“点清了,但也只够亏空的三成。”
谢殊心如死灰。
表象来看,这段时间没什么大事,一直顺风顺水,似乎她的相位已经坐稳了,实际上背地里就没几个服她的。
那些当初顺应谢铭光提议顶她上位的人,八成是指望她好拿捏以方便牟利,谢珉和谢纯就已经这么做了,如今她保不住他们的话,其他人就会摇摆不定。
不能帮他们凑足钱,凑足一次还有第二次。
可是皇帝发了话,不凑足钱自己也要遭殃,眼红的世家们和不服的下属们都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踩扁她。
多的是人想做丞相。
谢殊想了许久,对沐白道:“你去传话给谢冉,让他逼谢珉谢纯拿房契地契做担保去向别家借钱,我这边就直接说无钱可用。”
沐白问:“那要去向哪家借?”
“目前也只有桓家可信了。”
桓家如今做主的是太尉桓培圣。
丞相开口,自然好办。
桓廷更热心,还要亲自上门来宽慰谢殊,还好被谢冉拦回去了。
谢殊现在根本羞赧地不想见人。
三天即将到期,她坐在书房里撑着额头,一身素白宽衫,看起来分外萧索。
沐白走进来禀报道:“公子,齐徵求见。”
谢殊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人了,对他这时候造访很是意外。
“叫他进来。”
齐徵进了书房,高大魁伟的英武模样,却一脸慌张。
“丞相,大事不妙啊。”
谢殊现在一听这话就头疼:“又怎么了?”
“有一些幕僚和追随谢家的世家改投到别人门下去了。”
谢殊一愣:“改投谁门下了?”
“大、大司马。”
用脚趾头猜也是卫屹之,如今她遇到困难,王家尚未成气候,自然是他那里最安全可靠。
“一群墙头草,不要也罢!”
齐徵摸摸胡须:“在下还是会继续追随丞相的。”
谢殊故作感动地要扯他衣袖:“果然还是你有良心。”
“丞相慢慢忙,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
齐徵火速逃离。
谢殊叹口气,坐了片刻,将东西一推出了门。
已是初冬,她乘车行走于闹市,手里却摇着扇子。
她没吩咐要去哪儿,沐白以为她是要散散心,就吩咐车夫随便转转,转着转着就到了长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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