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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松田阵平快把一盘子兔子苹果都吃完了的时候,那个出去联系档案室的小警察终于回来了。
拿着笔记本,他在门口笔直地戳成一根电线杆。
里头的警官们职位全都比他高,在一屋子上级的关注下,他做汇报的声音都有点抖,“具档案室那边调查,最近被纵火的房子有黑川家,水岛家,安田家,阿久津家……这些房子的设计者已经查明的确全都是森谷帝二先生。”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这巧合到异常的情况还是让警官们震惊了几秒钟,目暮警官立即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今天这个案子的目的也是……”
“故布疑阵,”
松田阵平微垂着眸,跟他想到了同样的地方,“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嫌犯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其实只有一件——炸掉由森谷教授设计的那座隅田运河桥。”
源辉月百无聊赖地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重新开始削,听着病房里的其他人就着这个思路讨论起来。
“难道他之所以找工藤对决也是为了要掩盖这个目的?”
“很有可能啊,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偏偏挑中了森谷教授的作品,难道对方和森谷教授有什么仇怨?”
她按着水果刀的刀锋绕着苹果转了一圈,顺溜地揭起一圈果皮,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柯南。
小孩子坐在病床上正认真听着警官们的讨论,他略显凌乱的碎发从额头垂下来,压着一圈白惨惨的绷带。
大概是刚受了伤的原因,从脸色到脖颈白成一线,几乎要和压在锁骨上的白衬衣领口一个色号。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小少年也回过头来,看看她,又看看周围的病房。
然后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凑过来压低了声音问,“源姐姐不舒服吗?再忍耐一下下就好啦,我们很快就能回去啦。”
语气非常有耐心,像是在哄小孩,但明明他自己才是小孩子。
源辉月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医院和病房,的确是她不喜欢的地方,也没有哪个刚出院的病人喜欢回到医院的。
所以从刚才开始就萦绕在她心头的烦躁,真的是因为身处的环境和那股不客气地一直往她鼻子里钻的消毒水味?
源辉月垂下眸,这时候背景音里的警察们已经讨论出结果,认为嫌犯很有可能对森谷帝二教授抱有恶意,如果是这样放任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很危险,目暮警官准备亲自带人去他家中询问他是否和什么人结仇顺便留下来保护他。
就在这个时候,源辉月忽然慢悠悠开口,“目暮警官,之前那些纵火案件中被毁掉的房屋,具体资料能够给我看看吗?”
正要出门的目暮一愣。
坐在她身旁的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警察的卷宗你都想看,你怎么那么能啊?”
然而他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具体想看什么?”
源辉月“我想确认一下,那些被毁掉的建筑是不是都是森谷教授在三十岁之前的作品。”
其他人一时没搞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白鸟警察迟疑了片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森谷教授的事业是从三十岁之后开始走向巅峰,在他成名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过房屋设计这种私人工程,所以那些被毁掉的房子的确应该全都是他三十岁之前的作品。”
“原来如此,在前期未成名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自主权,所以那些作品才留下了让他不能忍受的缺陷。”
源辉月一边说话一边还在继续不紧不慢地削着苹果,纤长的眼睫微垂着看不清神色。
她素白的手指压在冷冽的刀锋上,坐在病床旁的侧影纤细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凌厉。
黑色的长裙裙摆从膝上垂落在地,那一刻她给人的感觉极其遥远,像童话中那个提前看穿结局但还是给了小美人鱼魔药的神秘女巫,底色晦暗又森然。
松田阵平看了她两眼,忽然伸手把她按在刀锋上的手指挑开,一把把苹果和水果刀都抢了过来,三两下把剩下的苹果皮削完了。
“有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
源辉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苹果后半截削得坑坑洼洼,她完成了一半的漂漂亮亮的作品就这样毁在了这人手里,那种熟悉的想要打人的感觉好像又冒出来了。
她瞪着松田阵平,望着他“咔吧”
把那个削得丑不拉几的苹果掰成两半,然后递了一半过来。
她又嫌弃地瞪了这个半个丑苹果几秒,终于愤愤地接过来一口咬了下去。
似乎是内心把这个苹果当某个公安警察的手狠狠咬了两口,泄愤完毕,她再开口时终于能够继续用淡定的语气语出惊人,“我的意思是,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专门挑森谷帝二的作品下手的爆炸犯,其实就是森谷帝二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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