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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犯起愁来。
郭老爹说:“我看这样吧。
就把这些讲给刘藤的儿子听,他如果执意非要听个详细的,我就领着他上侨办,到时候,大妹子,说不准还得劳动你一起去。
你总能比我们说得清楚些。”
崔老太答应了。
郭老爹和崔家老两口子又说了些别的话,也没吃饭就告辞了。
这里剩下了崔家二老。
老爹说:“当年到底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刘藤是日本孩子,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没回去。”
于是,崔老太就一五一十的对他讲了四十七年前发生的事。
我们家祖籍山东渤海湾龙口黄县。
可是典型的山东人哪!
一听你是山东人,裕山人就会念出一套嗑来:山东人的嘴叶县的腿,意在说明山东人会说,‘不吃饭能把你送出二里地’。
但父亲不会说。
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嘴比棉裤腰还厚’。
嘴比棉裤腰还厚的父亲在裕山有个好人缘。
这是因为他长了一口白牙,而且还爱笑。
“裕山这里的土质有些偏碱,屯里大人孩子的牙不很黄,但也不很白。
属于不黄不白的那种,牙白了就很显眼,笑起来更是。
况且他的脸还很有特点:细皮嫩肉的,不像当地人那么黑那么粗。
屯里人喜欢他,还因为他会一手面活。
虽然才十六岁,农村长大的孩子,那样不会呀。
他做起擀面来,屯里五六十岁的大妈都要甘拜下风。
裕山屯的大妈们只会做汤子。
她们将苞米泡在缸里,盖上盖,发上八天十天的,待它们有了臭味、变得一捏就是粉了,再放在大盘磨上磨,磨出了细细的水面,就叫臭面子。
给中指带上个套,往开水锅里甩。
开锅了,汤子就好了。
捞出来拌上酱油醋,那味道,天上的神仙都没吃过。
就是咱现在吃的那种。”
“但也有个难题:夏天的臭面子不好处理。
冬天好办,将臭面子攥成团,放在仓房里的大缸里,一吃就是一冬天。
但夏天不行。
过了半个月之后汤子就变臭了,就是俗称的臭面子了。
开始还好,过了二十几天之后,就臭得一道街都能闻到了。
就是臭了,庄稼人也不会扔掉的。
一年到头的,顶着日头,弯着脊梁,能收来多少苞米呀!
吃吧,反正不会吃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