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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恭痛哼一声,求饶地看着毕敬,双目尽是哀怜之色。
毕敬看了,也觉咽喉有点发麻。
他强自镇定的说:“这干人与你非亲非故,阁下要走,大可自如,要带走方公子,亦无妨无碍,何苦要跟我们做对?”
那汉子问:“你们?你们是谁?”
毕敬没料自己的一番话反引起他的诘问,只道:“我们?就是我们呀。”
陡地,一阵急风急撞而至:毕敬急使双掌一撮,竹叶手正待穿出,蓦然发现来人正是毕恭,他把要攻出去的竹叶手一收,一把拦腰抱住毕恭,并借着毕恭冲来之势跃开丈余,身子微蹲,正要观定战局,不料只觉颈边右侧微微一凉。
他登时整个人僵住了。
那汉子就在他的右侧。
贴得那么近,但全无声息。
那汉子的右手,正点在毕敬的右颈上。
而他左手的刀,仍抵住毕恭的下巴。
只不过在瞬间的交手,毕恭、毕敬,两人尽皆受制于那汉子。
那汉子问:“你们到底是谁?”
毕敬汗涔涔下,不答。
汉子又问:“你们是不是朱大肠派来的?”
毕恭睁着眼睛着毕敬,他已没了主意。
汉子目光一亮。
他已知道自己应该先集中向谁发问了。
可是他并没有立刻发问。
反而震了一震。
他叹了一口气。
深深地。
“我太大意了,”
他深痛恶绝也似地道:“我不应该贪功抢攻,以致把空门卖了给你。”
大厅上所有的人,都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
那汉子刚才骤把毕恭推撞向毕敬,毕敬扶着毕恭藉势跃开,已跃近寿帐,红绒烫金寿字幔帐,犹被急风激得微微招扬。
那汉子右手,依然抵住毕敬的右颈,左手刀,仍然顶住毕恭的咽喉,沉声道:“你是占了上风,但想杀我,却不容易,可是我要取你两个伙伴的性命,却易如反掌。”
寿帐微微摇幌。
那汉子也僵在那里。
厅的人都能感觉到那汉子的冷汗正自后颈滑落背育。
那汉子的武功,已高到骇人听闻的地步了,他可以以寸余短刀发出丈余刀气,可是他现在显然感到畏惧。
因为有更可畏怖的敌手。
敌手在那里?
谁是敌手?
敌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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